“韩修文的长兄已经离世多年。”陈蕴藉道。
这事儿过去已经十一年,邵宜年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
邵宜年忙道谢,“幸亏你拦住我,要不然可戳到韩兄的痛处了。”
“今天热闹也看够了,回去吧。”陈蕴藉叹道。
出了这档子事儿,邵宜年也确实没有了游乐的兴致,点头与陈蕴藉告辞。
陈蕴藉回来,就见黛玉在他屋里坐着。
现在他看到黛玉坐在他屋里,已经很平静,不会再一惊一乍。
娴熟的让伺候的人都下去,陈蕴藉坐在黛玉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
“来多久了?”
黛玉没急着回答,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今日蕴藉哥哥回来的似乎有些迟?”
“今天同朋友一起回来的,路上遇到有人卖身葬父。”
陈蕴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黛玉听,“这世道,可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
黛玉愣了一会儿,也叹气,“这又是何苦呢?”
即便攀上高枝,也未必能有好下场啊,高门的阴私手段,是一个小小民女能抵抗的吗?真要弄死你,办法可多得是。
“罢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陈蕴藉喝了口茶,“这个月我有两日假期,莹莹姐托我送她去潭柘寺,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黛玉道,“莹莹姐也同我说过,还约了梁家姐姐,主要是带梁家姐姐去散心。”
陈蕴藉闻言恍然。
“看来莹莹姐同梁姑娘的感情,确实很好。”陈蕴藉道。
黛玉也笑,“主要是梁姐姐近日情绪不佳,莹莹姐是约了梁姐姐去求姻缘签的。”
“求签拜佛有什么用?”陈蕴藉摇摇头。
黛玉瞪他一眼,“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若是下下签呢?”陈蕴藉道。
黛玉恼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蕴藉忙讨饶,“好好好,一定是上上签。”
他说的本也是事实,这种事跑去求签,有什么用?还求心安,若是求个下下签,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黛玉被他说得有些焦虑,“都怪你!”
陈蕴藉忙讨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梁姑娘这样温柔娴静的姑娘,一定会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可能还没求签,就先遇上了也未可知啊。”
“惯会哄人。”黛玉哼道。
好不容易将黛玉哄好,到了用晚饭的时候,黛玉就被系统送了回去。
哪知,当天夜里,就有人报丧。
当然不是来他家报丧,而是去林家报丧。
宁国府的蓉大奶奶在夜里没了。
宵禁对报丧是没有限制的,京中大半的勋贵都被宁国府的人报丧了。
陈蕴藉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听说了这件事。
宁荣街离他家也不算远,等他早上起来,宵禁早就解了,宁国府有丧的事,自然就传开了。
陈家与贾家素来没有交情,却是不用去,但林如海曾是贾家的女婿,这丧信既然报过来,他家还是得上门吊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