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贤坐在刑房里,面不改色的喝茶,不管朱承杰怎么叫骂,他也是充耳不闻,洗墨进来附耳说陈蕴藉醒了,他才有了反应。
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他起身理了理衣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朱承杰,“感觉如何?”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朱承杰眼下青黑,狼狈极了。
陈蕴贤轻笑,“陛下命我审问你,前朝秘药是从何得来,臣自当尽心尽力……”
话没说完,朱承杰就歇斯底里的吼起来,“我都告诉你了,我全都告诉你了——”
陈蕴贤冷漠的看着他,“可我不信。”
朱承杰仿佛被扼住了咽喉,瞪圆了眼睛,“你就是在报复我,你就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如果陈蕴藉在这里,一定会吐槽,这位难道是复读机吗?
陈蕴贤淡淡一笑,“什么报复,说得这么难听,我可是一心为公,绝无私心,罪人朱承杰,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前朝秘药是从哪里来的吧。”wwω。ЪiqiΚu。ИěT。
“我已经告诉你了,是宁国公府贾珍献给我的,就是他给我的——”朱承杰疯魔的叫喊。
陈蕴贤淡笑道,“朱承杰,宁国公府什么样,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我会相信,他家能弄到前朝秘药?骗鬼呢?”
顿了顿,不等朱承杰再嘶吼,便轻飘飘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交代,那我也只能继续用刑了,来人,把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陈蕴贤——”
“有本事你杀了我!!”
陈蕴贤笑眯眯的看着满脸恐惧的朱承杰,“折腾半天,我也有点累了,希望你早点交代实情,舍弟已经醒了,我得回去看看他,等我回来,你若是再不说,我只能,对不起了。”
“陈蕴贤!!”
“你公报私仇!!”
“你不得好死!!”
“啊——”
陈蕴贤缓步离开刑房,便加快了脚步。
“蕴藉什么时候醒的?”
洗墨垂着眼,道,“刚入申时,明心院就叫了太医,没一会儿秦太医出来,就说二爷醒了,这会儿林姑娘正陪着呢。”
闻言,陈蕴贤松了口气,“醒了就好。”
“爷,方才那人说,秘药是宁国公府得来的……”洗墨迟疑着,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陈蕴贤神色冷漠,“他说的是真的。”
闻言,洗墨恍然,看来爷就是在故意折腾朱承杰。
他垂下眼,心说,动谁的心思不好,非要动二爷,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单知道二爷是公子的心尖尖,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命得罪他家公子爷?
“爷,宁国公府自从老国公病逝,就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家从哪儿得来的前朝秘药?”洗墨觉得奇怪极了。
陈蕴贤轻笑道,“你却不想想,他家凭什么起家的。”
这些个勋贵家里,多多少少都存了些前朝的东西,有前朝的秘药,根本不奇怪。
他手里还有个承自前朝的神医呢。
洗墨虽然只是小厮,但陈蕴贤身边的小厮,从来都不单单是伺候人的。
“爷既然否认了那人的交代。到时候,怎么跟皇上交代?”
陈蕴贤瞥他一眼,“今早我就已经将实情呈到御前了。”
洗墨:“……”
哦,懂了,陛下这是让他家爷消气呢。
比起一个废物糟心的逆子,哪里有心腹爱臣重要?
至于儿子,他还有个更好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