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洗墨顿了顿,“二爷可以去问爷。”
确定洗墨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蕴藉便没有再多问。
到了院儿里,洗墨就出去了。
冬日里冷,陈蕴贤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榕树下,而是在暖阁里。
陈蕴藉被请到暖阁,丫鬟奉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大哥?”
陈蕴藉坐了好一会儿,他大哥还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他没办法,只得出声喊他。
陈蕴贤闻声睁开眼,“你这性子还得磨炼,太急躁了,还不够沉稳。”
“大哥叫我来,就为了说我啊?”陈蕴藉叹道。
陈蕴贤瞥了他一眼,“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你是啊!
陈蕴藉笑着给陈蕴贤倒茶,“那当然不是,听洗墨说,大哥今天回来的很早,还很不高兴,衙门里遇上难事儿了?”
陈蕴贤如今有功劳,又有皇上的恩宠,衙门里谁敢给他脸色看?
他办事,素来是一路绿灯,无人敢为难。
陈蕴贤揉了揉额角,“今日大朝会上吵成一团,陛下退朝之后,就病了。”
闻言,陈蕴藉皱起眉,“这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病啊。
“陛下近日的身体确实不太好,频频传召太医。”陈蕴贤拧眉道。
陈蕴藉道,“陛下都快六十了,身体不好也很正常啊。”
陈蕴贤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蕴藉看了看他,“大哥,今天大朝会上为什么吵起来?”
“有御史上奏请陛下立太子。”陈蕴贤道。
陈蕴藉闻言,默然片刻,道,“陛下年事已高,也是该确立太子了吧?若是有个好歹,其实要乱作一团?”
他这番话并不算隐晦,陈蕴贤一听就懂。
“立太子并非小事,事关国祚,怎能轻立?”陈蕴贤道,“陛下统共就这么几个儿子,还因为夺嫡死的死,圈的圈,如今能顶事的只有睿王。”
睿王。提起睿王,陈蕴藉便低头喝茶,不再接茬。
自从昭王谋乱之后,仅剩的四六七三位皇子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睿王遣散了门人,一副要做富贵闲人的架势。
四皇子和六皇子是在昭王出事后,被册封的郡王,前者封号慎,后者封号敬。
对这两位皇子的态度,都在封号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出身皇家,哪怕生母出身再低,那也是龙子龙孙,跟寻常人家不能比。
四皇子和六皇子比睿王还不如。
前者一直很佛系,昭王作乱之后,就更佛了,几乎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