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就会欺负我这个臭棋篓子。”沈氏嗔道。
黛玉眨了眨眼,“嫂嫂若是臭棋篓子,那我是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氏给她倒了杯茶,“是你大哥,说我是臭棋篓子,一时嘴快,可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黛玉闻言也笑,“嫂嫂下不过大哥,蕴藉下不过我。”
一说这个,沈氏就笑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旧事,好些年前,蕴藉突然缠着你哥哥,要学下棋,你哥哥的棋艺当时只逊色那些国手。
教蕴藉的时候是信心满满,说不要一个月,蕴藉在他这儿就能出师,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哪里还用猜?
陈蕴藉到现在都没赢过她一回,黛玉笑起来,“哥哥怕是要失望了。”
“失望倒是不至于,你哥哥很是想不通,说他当初学下棋,很快就出师了,蕴藉也不笨,怎么就学不会下棋呢?”
沈氏回忆往昔,笑得开怀,“你是不知道,蕴藉那段时间,每日下学都来这儿同你哥哥下棋,你哥哥平日宠着蕴藉,可在有些事情上,可喜欢欺负蕴藉了,蕴藉连输了一个月,连你哥哥都不忍心了,劝他放弃,学别的。”
黛玉细问,“是什么时候?”
沈氏想了想,道,“那有七八年了,蕴藉当时还在书院读书呢。”
黛玉闻言,大概猜着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宋雨婷有孕不久,又出了柳嬷嬷背主一事,她有些担心,陈蕴藉就建议她经常去找宋雨婷聊天说话,或是作诗,或是下棋,总归有人陪着,就不会有时间瞎想。
她当时觉得有理,便每日去找宋雨婷,哪知宋雨婷的棋艺却是极好,她得了系统传授,一时半会儿竟也下不过她。
有一日,陈蕴藉过来,她输了太多次,心里不痛快,就非拉着陈蕴藉下棋。
陈蕴藉一直输,一直输,输得一脸菜色,可也没冲她发脾气,任劳任怨的被她虐。
没想到,陈蕴藉后来还‘知耻后勇’,找大哥学下棋去了。
黛玉有系统的奖励,即便不善谋略,棋艺也是见风长,陈蕴藉……不提也罢。
一般申时,陈蕴贤就会从衙门回来,黛玉算着时间告辞回去。
她进屋,就见陈蕴藉坐在屋里,正在泡茶,见她进来,让她坐下,“我刚开始泡茶,你闻着味儿就回来了,坐下一起喝。”
黛玉过来坐下,笑着道,“我今天去了大嫂那里。”
“你最近每日不都是去大嫂那儿同她说话吗?”陈蕴藉道。
黛玉忍着笑道,“今天大嫂跟我说了一件你的事,我很想知道原因。”
“我的事?”陈蕴藉挑眉,“什么事?”
“我今天跟大嫂下棋,一直输,然后就说到你当年学下棋的事。”黛玉一边说一边盯着陈蕴藉。
就见陈蕴藉表情僵住,她笑着道,“蕴藉哥哥,为什么学不会下棋,也要学?”
陈蕴藉摸了摸鼻子,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这不是你喜欢下棋嘛,我就想学了陪你下,哪里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怎么也学不会,后来改学箫了。”
“撒谎,你是不是想赢我?”黛玉哼道。
陈蕴藉讪讪,“下棋嘛,当然是有输有赢,旗鼓相当才尽兴,老是欺负不会下棋的臭棋篓子有什么意思?”
“我就喜欢赢。”黛玉道。
陈蕴藉道,“你想赢,就赢呗。”
黛玉道,“那等你考中状元,陪我下棋?”
“呃……”陈蕴藉清了清嗓子,“这……我大概没什么时间陪你下棋。”
“为什么?大哥每日下衙回来,都有时间陪嫂嫂下棋,翰林院又不是什么忙碌的地方,你怎么就没时间陪我下棋?”黛玉哼道,“借口。”
“额,玉儿,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看杂交水稻培育的资料。”陈蕴藉道,“翰林院清闲,我正好有时间看这些资料啊,不然真等到调去工部,我还能有时间钻研吗?”
黛玉觉得陈蕴藉这话有些水分,可她找不到问题在哪儿。
“我又没让你办公的时候陪我下棋,大哥都是回家之后陪嫂嫂下棋的,你回家之后,与我下一盘棋的时间都没有了?”黛玉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