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什么追,人就是她放跑的!李莫愁心里没好气的道。
她也不理围着她不停赞美的群众,施展轻功超李三娘远去的方向几个纵跃,瞬间不见了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遇到仙女了吗?渡头有几个江湖人,见此忙聚在一起讨论李三娘和李莫愁到底是武林中的什么人物,却是谁也不知她们的来头。
你道她李莫愁是那种路见不平就会出手拔刀助人的女侠么?这显然是场误会罢了!她没想过要做什么好事,她才不是好人呢!
李莫愁不知道,这个李三娘十年后在晋陕一带已混得小有名气,原来的她死后这个李三娘更是和其他九个人结拜,成为西山一窟鬼中排行老二的吊死鬼,她身上背着七八条的命案,阴狠毒辣的很,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了,杨过成为神雕大侠后她们一行人曾蒙他搭救,给他面子众鬼还去给十六岁的郭襄贺过寿。当然,这都是原来的李莫愁死后十几年的事了,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西山一窟鬼中的龙钟老太也还只是个中年妇人,李莫愁刚出古墓不久就跟她结上了孽缘,从此有些历史开始改写。
于旧地重游,风景美如斯
李莫愁一路南下,过重庆走蜀道,行山川如履平地,往往百丈山头瞬息及至,翻山越岭涉水千重自不在话下,不到半个月便踏入大理境内,待到昆明,看到依稀若梦的屋檐土道,她才恍惚想起这不正是那个何沅君的故乡,自己曾经的伤心地么?不知不觉她竟沿着重生前的路走了这么一遭。
李莫愁心里不由感慨一番,如今陆展元也不知是死是活,就算没被她师傅弄死,大抵也半残了,应不至于又在这里和何沅君相恋,携了人家的女儿私奔吧?!
李莫愁正坐在街旁一个茶棚里,托腮感怀,谁知她念头未了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李莫愁微讶,正眼朝他看去,没错,那个发须凌乱活像被情人抛弃了的蓝衣人不正是原来那个与她“同病相怜”的武三通么?呵呵,怎么,这回他的爱女又被谁拐走了,总不会还是那个姓陆的吧?哈哈,有趣。
至于有趣在哪,想必寻常人是不会懂的,甚至李莫愁心里发出怪笑时自己也弄不清楚在笑什么。是笑自己,还是武三通,抑或是对此情此景无法控制的暗讽?大抵也只有天知道了。
“阿沅,你在哪里,快回来吧,爹爹不骂你了,阿沅,我的阿沅……”落魄的男人嘴里不住的低声念叨着,朝李莫愁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见到她后神情一奋,冲过去抓住李莫愁的臂膀,大叫,“姑娘,你见过我家阿沅没有?见到了没有,快说她在哪里,我已经找了她两天啦!她还不回家,她没回家……”
“喂,你这疯子,快放开这位姑娘!”茶棚老板见突然出现这么个衣衫褴褛须发不整的中年男人缠上自己的客人,忙出来想拉开他,也不看看人家这个姑娘细皮嫩肉的,给他那样一抓,等下不知得有多疼呢,再说,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疯子欺负一个外地来的姑娘家啊。
李莫愁肩膀一缩,伸手迅速在他身上一点,武三通手臂一酸,不得不放开了李莫愁。
茶棚老板正要去拉扯武三通,见李莫愁这样轻轻松松就把这个看上去疯了的壮汉搞定,吃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了。
李莫愁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他一眼:“武三通,你这么快就要疯了么?”
乍听自己名字,武三通吃惊得恢复了些常态,怔怔的看向李莫愁:“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你看见我家阿沅了么?”
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那个曾经让她恨极的人,李莫愁端茶抿了一口,眉开眼笑,幸灾乐祸的问:“武三通,你家阿沅又跟哪个野小子跑了啊?哈哈,我看你就死心吧,她看不上你这老货!”
即使昆明四季如春,这里花常开树常绿水长流,风景美如斯,李莫愁旧地重游,心里也还是存着不痛快,该死的,她居然又跑到这里来了!尽管她也是到了这里才恍然想起这么个地方自己曾来过,说起来也正是她心里放下陆展元了才能如此轻松的证明,但李莫愁还是进食中忽见苍蝇般,起了丝厌恶。
“你!”武三通神经还有些打结,但李莫愁的话还是窜进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等他把话里的意思回味了过来,不由又羞又怒,举拳便朝李莫愁攻了过去,一出手就要置她于死地,招招狠厉。
两人很快在茶棚老板的惊吓之下当街对打了起来!
李莫愁话一出口就已经做好了跟他打斗的准备,见他好半晌才缓过来已是好笑,这时他出手再快,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若论武力,武三通在她这里可讨不到什么便宜,李莫愁大可有恃无恐的将他耍着玩。
光天化日之下,这条街行人不算少,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肉搏,自然吸引了众人的注目。好在两人身上都没带刀剑,没有刀光剑影也让行人少了些害怕,不到一刻钟围观者竟多得将这条街围个水泄不通了。
两人翻身倒斗,你来我往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武三通好歹也是一灯大师座下四大弟子之一,前大理国的御林军总管,即使归隐多年,一身功夫也没落下,盛怒之下出手更狠,两人过招已不下百回,见还是拿不住一个黄毛丫头,要是今天这事被江湖上的人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加上此时他心中忧虑何沅君的去向,顿时更加烦躁,也给了李莫愁更多的可乘之机。
李莫愁只是看他不爽,并无取他性命的打算,否则凭他这番状态定叫他死过好几遍了。
武三通越打心中越惊,越来越狼狈,原来李莫愁自弃了《玉。女。心。经》后越发喜欢自创武学,三无三不手如今又演变出了更多招数,打法也越发随心所欲起来,当然,也更邪了。武三通渐渐处于下风,狼狈不已,他心中咬牙暗恨李莫愁武功招数来路不明,打法也毫无姑娘家的忌讳,竟是无耻又邪门,不知来自哪个邪门歪派。
李莫愁心中暗笑,见他胸前露出一小块绸缎,嘿嘿一笑往他胸前摸去,手一扬,掌心里赫然多出一块婴儿用的围涎,围涎上还绣着副花猫扑蝶图,很是童趣,只是显得有些旧了。
“武三通,想不到你个大男人竟藏块婴儿用的围涎,好可爱,这应该不是你儿子们的吧?”李莫愁将那块绸缎拿在手里把玩着,意味深长的笑问。
“你、你这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快把它还给我!”武三通见怀中之物被掏走,当下急了,恨不得上去一拳打死李莫愁。
原来那块围涎是何沅君小时候用过的,这两年随着何沅君越长越大,看着亭亭玉立娇美可爱的义女,武三通发现自己对她已不是是父女之情,然而以他武林豪侠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对何沅君有任何逾举的言行,他一边百般克制自己内心滂湃如潮的情感,一边无奈的将这块何沅君小时候用过的围涎随身携带着,以慰自己那不能暴露的不伦之情。
却道何沅君自幼孤苦,武三通第一眼看了就很喜欢那女娃,便和妻子商量着收养在身边,女儿越大他的眼光越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即使去年和今年武三娘为他连续生下了两个儿子,多年未有子息的他也没应了那句老话,所谓“中年得子,疼得要死”,他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妻儿才对,不料武三通却无法收回对何沅君的怜慕之情。他一直小心谨慎的隐瞒着自己惊世骇俗的不伦之恋,这块贴身带着的围涎更是不敢让他妻子看到,此时被李莫愁抢去拿在手中耍着,当真有如心脏被挖出来曝在阳光底下般,面如死灰。
李莫愁当下冷笑:“武大侠不在家中陪伴牙牙学语的儿子和还在襁褓中的小儿,在这里作甚?是了,想要回我手中这个东西吧?哈哈……有本事你来抢啊!”
虽然武三通不曾对她亲口承认过,李莫愁也知道他心中的龌龊,一猜就知道手中物乃何沅君用过的,她只是不懂,为什么天下的男人都这么负心薄幸,连有妻有子都能这么老不正经,也无怪乎以前陆展元那厮可以对她说完甜言蜜语承诺娶她后转身轻易的爱上别人。
说什么爱你一生一世,放他娘~%%~的狗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