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打理好自己出得门来的时候二楼走廊上站着好些个还犯困着的房客,她刚走出来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闪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玉面小生,见她站在自己门口就俏皮的对着她挤眉弄眼,还不忘咧嘴亮出自己的白牙,笑得那个灿烂,耀眼得连太阳都禁不住要失色。
李莫愁皱眉看了眼这个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陌生男子,不知道他脑子进水在抽哪门子疯,要不是见他眼神清澈没有猥亵之色,说不定当面就要赏他一巴掌吃,哪会给他好脸色看。
那男子见李莫愁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冷哼一声就朝前走了出去,连多看他一眼都欠奉的样子也不介意,兀自笑了笑,很自然的跟在她后面。
李莫愁走到楼梯口朝下望了望,那个叫花子早就没了踪影,她又拿右手揉揉左手手心,没想到大理御林军办事的效率如此之高,居然这么快盘查到这里来了,她不由有点后悔昨天把那个叫花子的脑袋寄存在他脖子上了,也不知道这会儿他上哪晃荡去了,会不会在外面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算了,反正就算他说了什么,依御林军封山焚死尸的举动,苍山也不会再发生什么死亡事件,等他们消灭了证据,也就什么都灰飞烟灭了。
就算有什么不好的端倪,她也有能力抽身,反正这是在大理,她也不准备多呆,这几天就收敛些,等风声过去了就走吧。
楼下御林军对着掌柜给的房客记录一个个盘问过去,一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就要进一步考察。
李莫愁皱着眉有点不耐的下楼,等着下一拨的盘查,那个书生还是跟在她身后,就算她不满的回头瞪了一眼也笑眯眯毫无尴尬之色,李莫愁暗想是不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别以为长着一副好点的皮囊就可以这么胆大妄为有恃无恐,要不是这紧要关头大众之前她不想惹什么麻烦,早就下毒手了。
她讨厌一切对她色迷迷的男人,也讨厌黏在她身边自以为是的男人,更讨厌第一眼看见她就想搭讪的陌生男子。
很显然,这玉面书生一见面就对她挤眉弄眼的让李莫愁很不待见,害她一时忽起血腥念头,真想撕他一脸皮。
李莫愁努力压下想下的毒手,耐着性子忽视他的存在直到接受完调查,看着还乱哄哄的客栈,她起身准备出外觅食,但她刚迈出两步,就不由脚下一顿。
原来下一个接受盘问的就是那男人,他一开口说话,李莫愁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对她挤眉弄眼的了。
李莫愁眉眼微弯,嘴角上扬了些,拂了拂衣袖,轻步出了客栈。
太阳刚升起不久,清晨的空气透着些微寒气,李莫愁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个馒头一个烧饼,就着一碗豆浆吃了起来。
“老板,给我三个烧饼五个馒头,包起来。”一个妙龄少女用甜甜的声音说道。
李莫愁耳朵一动,感觉这陌生的声音莫名的有点耳熟,她奇怪的抬头看去,咽下嘴里的东西,带着笑意上下打量起来人。只见她眉弯杨柳,脸绽芙蓉,似小跑着过来般发丝微乱,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一串翠绿的步摇,又彩绣加身,裙边系着豆绿宫绦,脚踩绣鞋,浑身的绫罗绸缎,将她的美貌衬得更出彩,宛若下凡仙子般,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是个深闺里走出来的千金小姐。
“我道是谁,这不是何家大小姐么?”李莫愁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笑意盎然的打趣道。
何沅君左右瞧了瞧,看向李莫愁,疑惑的问:“这位姐姐,你认识我?”
“当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李莫愁意有所指的说,当然,何沅君是不可能听出来她这带刺的讥讽的。
李莫愁的话刚说完,何沅君就暗道这个姑娘好生的直接,第一次见面就说什么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未免有点巴结的味道,即使受过许多奉承,也没有今天来得这么露骨的,但何沅君从不在人前端架子,便随和的朝李莫愁笑了笑:“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如何识得沅君?”
李莫愁嘴角一撇:“五天前有幸遇得令尊,他遍寻女儿不着,差点疯了。”
何沅君闻言面色一白,勉强惨笑着问:“姐姐,家父可安好?”
李莫愁不由拍桌大笑:“我说何沅君,你耳朵出毛病了还是故意的不成,没听到我刚说武三通差点疯了吗?武三娘可是抱着你两个弟弟历尽艰辛忍辱将他劝回了家去,这会儿你那爱女如命的爹是不是还能忍得住在家等你消息还是个未知数呢。”
何沅君的泪珠滴滴答答掉了起来,好不可怜的样子。
卖早点的老汉将包好的热乎乎的馒头和烧饼递给何沅君,见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在自己摊前梨花带泪的样子很是不忍,回头不太赞同的看了李莫愁一眼,道:“这位姑娘,你说话也温柔点,没看见她都被你弄哭了么。”
又转头安慰何沅君:“小姑娘,快别哭了,大爷算你便宜点成么?”
李莫愁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一声:“敢做就要敢当,我说何沅君,你这是跟的哪个小子私奔啊?”
何沅君一听李莫愁当街说她跟人私奔,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眼光都带刺射向了自己,羞得无地自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变成空气算了,抱着早点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跑了。
“喂,喂,小姑娘,你钱还没给呢!”老汉大急,叫了几声见人跑远了,不由苦笑着嘀咕,“真是的,我说算你便宜点,没说要白给啊。”
李莫愁暗道一声活该,若无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