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华也很不高兴:“我都已经在荆州等了半个月才乘船下来,难得今天到洞庭湖,想来这里瞻仰一下前人风采,谁知道会……”
“会什么?”
“没什么。”任君华摇摇头,他哪敢说啊,他已经是典型敢怒不敢言人了,跟李莫愁孽缘,何时能休啊?任君华很是惆怅,更让他惊奇是每回他都能碰见那种莫名其妙对一个女魔头痴迷癫狂人,要不是见李莫愁对他们不假颜色,他都忍不住要怀疑李莫愁是不是对他们施展了什么摄魂**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天底下还有那么多心眼都被蒙蔽痴汉,明明一个个看上去挺正常挺聪明样子,怎么就傻了呢。
李莫愁眉一挑,冷哼一声:“你在心里说我坏话吧?”
任君华大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没有没有,才没有!我是在想,怎么就有那种不识趣人上去扰了女侠兴致呢,真是该死,刚才那一下便宜他了。”
李莫愁暗道这人睁眼说瞎话本事又见长了,但心里怒气还是慢慢消了下去,果然,人往往都喜欢识相主。
“你最好也学乖点,别学那些人,不然,哼哼……”李莫愁警告道。
任君华心里又是一阵突突跳,暗道谁要去喜欢她啊,他又不嫌命长,这些天还是在附近看看,哪里安全躲哪去吧,再也不流浪了,江湖真是太危险了哇。
李莫愁见他一脸不屑样子,刚好起来心情又沉了下去,这个该死叫花子!
任君华怕在她身边时间长了会再发生点什么意外,忙告辞道:“那个,女侠啊,没事话,能不能让我从你眼前消失啊?”
李莫愁冷笑一声:“怎么,终于知道怕了?”
“嘿嘿,哪话,只是担心女侠看我不顺眼。”他一直都怕呀,他出生到现在都没那么胆战心惊过,就怕惹了她不高兴,她一个不高兴,自己小命就得玩完,多可怕啊。
李莫愁终于认真打量起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遍又一遍,看得任君华心里直发毛,身上寒意一阵又一阵。
良久,李莫愁终于笑了。
任君华别过眼,低头看自己脚尖,心里不停求佛拜神,那样子就像在私塾里做了什么坏事被先生叫到一旁罚站责骂学生一样。
他是第一次见李莫愁笑得那么开朗,一扫阴霾和往昔那种阴阳怪气样子,倒也真挺像个率真少女,但任君华知道,如果自己被这表象迷惑了去,大抵就真死无全尸了。
“任君华,从今儿起,你跟着我吧!”
“我……”
“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
“……”
于是,从这天起,李莫愁身边就多了一个时刻提心吊胆为自己小命无限忧伤年轻人。
颠倒是与非,句句皆是情
任君华最怕就是露宿荒郊野外,偏偏李莫愁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每临天黑不投宿偏赶路,跟着她短短一个月,他挨着床板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这不,又过了一个村,再也找不着一个店了,眼看天也要黑下来了,任君华望着前面那座山,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唉,晚上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果然,没多久,李莫愁在他前面停了下来,指着山脚下一块空地道:“晚上就在这过夜吧。”
“是。”任君华有气无力点头,将背上东西放了下来。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已经习惯了背着草席和棉被走了,李莫愁扔一次他捡一次,势不跟恶势力妥协。
再转身李莫愁已经不见了,对这些高来高去来无影去无踪武林人士他已经见惯不怪了,任君华无奈起身去拾干枯柴禾,要是等李莫愁猎物回来他还没将篝火升起来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惨无人道攻击,唉,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谁在哪里?出来!”
忽闻暴喝,任君华只能抱着柴禾走出去,只见枯藤老树下,几匹马、几个人。
再一看,还是熟人。
“任兄?”尹志平诧异看了过来。
“呵呵,尹道长啊,你伤好了?”想起他被李莫愁在胸口挖了个洞,任君华不由仔细端详了尹志平一番。
“多谢任兄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尹志平这一伤整整修养了一个月有余,从他能上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