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航还沉浸在“狩猎游戏”的幸福中,美滋滋地畅想下次约陶小凰会是什么情形,就被敲门声打断。newtianxi
门板象征性地响了又急又快的三声,就直接被打开,罗泽航就下意识坐正,果然听到了自家父亲沉稳的声音。
“小航,我有话跟你说。”正是罗家家主罗明毅。
通常父亲有话对他说,都是佣人叫自己去书房,今天推门而入,不是张口就训斥,竟然有话要好好对他说,罗泽航便下意识打起了二十分精神,直觉不妙。
“说罢,”果然,罗明毅直接道,“讲一讲你最近都做什么去了。”
听到这句话,罗泽航首先是心虚,他最近能做什么去?是打着父亲的旗号,天天去李家刷存在感。
其次就是愤恨,果然李留钧这个满肚子坏水儿的,按捺不住跑去告状了。
落在行梗着脖子,打算抵死不认:“我什么都没做!”
借着后脑勺就矮了一巴掌:“什么都没做,还这么理直气壮!”
“今天和留钧喝茶,他也就比你大两岁吧,看看人家的谈吐!他的气势,就连我也差点压不住,可是人家很守规矩,一口一个叔叔,”罗明毅像是挺满意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如果我有这么个儿子,我也像李奉砚一样,和媳妇周游世界去。”
“可惜你儿子是我。”罗泽航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李留钧此人,算是几个世家这一辈人的童年噩梦了。
李留钧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婴儿时期就因为长相出挑,成了最可爱的宝宝,长大后愈发出众。
他上学的时候学习好,进入社会后,又一出场就是精英派头,连着打了几个漂亮仗,将从爷爷那里继承的李氏企业牢牢攥在手里,一点机会也没给外人留。
以至于罗泽航等人,听到李留钧名字的第一时间,就升起浓浓的抵触情绪。
然而,他的抵触情绪瞬间点燃了自家老爷子的火气:“你就是不知进取!”
罗泽航还是不服:“你不是说李家小子做生意太滑头,给咱们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吗?”
“做生意哪有不偷奸耍滑的?”罗明毅气得直咳嗽,这么大的动静招来了罗夫人,她拍着老公的背,一边骂儿子,一边给儿子使眼色:“不许气你爸爸,还不快出去!”
可罗明毅却比了个‘停’的手势,他顺了顺气:“你怎么好的地方不向别人学学?”见自家老婆还要劝,他摆摆手,“算了,我今天不骂人,是有正事要同他说。”
“小航,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学毕业之后,叫你去公司,你嫌辛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自己创业,可是,哼。”
罗明毅冷哼一声,“除了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什么也没学会,今天听到留钧一席话,我还是觉得蛮有道理的。”
听到“李留钧”的名字,罗泽航直觉不好。
就听罗明毅继续道:“他有个朋友在大,就让小航过去交流学习。”
“大?”罗夫人不可置信道,“那可不仅仅是捐款足够就能进的名校。”
“我不——”
罗明毅一巴掌止住了儿子的反驳,对妻子道:“你也知道,留钧就是那里毕业的,他还和老师、校长有联络,让小航入学是没问题的。”
“那可太好了,”罗夫人喜上眉梢,“没想到小钧还想着咱们小航。”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罗明毅脸上浮出欣慰神色,“生意场上的事情,我时常会抱怨,但归根结底,也是我技不如人,今天我才切实感受到,其实留钧是个很重情义的孩子。”
于是,就在罗明毅的感叹,以及两夫妇一唱一和的愉快谈论下,罗泽航毫无发言权地被决定了命运。
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罗明毅愈发对自家儿子看不惯,为了让他静下心来用功,干脆禁了足,在家好好学习语言。
罗明毅欲哭无泪,只能通过短信、电话和陶小凰保持联络,奈何陶小凰一向不爱接电话,短信也是隔半天才爱答不理地回个表情。
但罗明毅就是爱惨了她的清高,他挥泪离开故国时,给陶小凰写了一封长长的亲笔信。
因为到现在,两人还只是“朋友”关系,他心有不甘,于是在信中和陶小凰做了个约定,希望她能等着他学成归来。
罗泽航是真的用了心,临交出去之前,还在信笺上喷了一点自己平时最喜欢的男士香水,巴望着陶小凰能体会到他“见信如见人”的浪漫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