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五爷短暂地寒暄几句之后,便说出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小凤凰,干爹知道你已经搬进了李家主宅,看来李留钧对你非同一般。”
陶小凰听着话头不对,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家伙,把“干女儿”扔到李家之后,一直不闻不问,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上一次联系是为了让自己顺手牵羊,偷些资料,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性。
可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还记得《凤凰图鉴》中的“小凤凰”,因为顾念着洪五爷的养育之恩,在李留钧这里手脚一直不干净,其中似乎有一次,便是偷走了非常重要的资料,使得洪五爷从李留钧这里占了好大的便宜。
而“小凤凰”也因此对惹毛了李留钧,失去了原本最粗壮的“大腿”,在最后关头,没有人解救她,惨死在地下室里。
陶小凰自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傻,“洪五爷”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有些耳熟的名字,远远不至于为了他赴汤蹈火。
“干爹啊!”陶小凰没等洪五爷把具体要自己办的事情说出口,就升了两个音调哭诉,“您可不知道您女儿在这里过得什么日子!”
“……”洪五爷,“怎么?”
陶小凰继续哭唧唧:“李留钧他不是人!他根本不喜欢我,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玩意儿,可是他、他!嘤嘤嘤。”
洪五爷:“小凤凰,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陶小凰抽泣了好一会儿,几乎要把洪五爷的耐心耗尽,才道:“他把我赶出门了嘤嘤嘤!”
“我一个人,在外边漂泊了一个月,吃不饱穿不暖,受了不知道多少苦,现在面黄肌瘦的,都瘦脱了形!直到昨天才回到李宅呜呜呜。”
“干爹,您是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即使回了李宅,他也不是因为愧疚,或者想念,他是想接着折磨我嘤嘤嘤。”
“等等,小凤凰,”洪五爷道,“他真的把你赶出去整整一个月?”
洪五爷能在郊区别墅外放几个眼线,却万万不敢把手伸到李家主宅,因此对陶小凰在李宅失踪一个月的事情,并不知情。
陶小凰哭唧唧地应声:“干爹如果不信,可以调查一下,我说得千真万确!不止如此,他还关我禁闭,我现在连卧室的门也不能出呜呜呜。”
连卧室的门也不能出!那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洪五爷知道自己养大的小凤凰,有多衷心孝顺,决计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就算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也不会那么傻,撒这样低级的谎,心情倒是更复杂了些,“那你是因为什么得罪了李留钧?”
陶小凰哽咽道:“干爹,这叫我怎么说……”
洪五爷急了:“你告诉干爹,干爹也好为你做主。”
才怪。
陶小凰才不相信洪五爷会给一枚棋子做主,倒是在他的催促下编出了理由:“李留钧他、他是个阳痿怪!是个变态!嘤嘤嘤嘤!”
洪五爷:“……”
洪五爷六十多岁,年轻的时候也曾纵横声色场所,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点就透,又联想到李留钧一向不近女色的传闻,心中又觉讶异,又感到合情合理。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通常越是“不行”的男人,越喜欢拼命用别的办法折磨女人,小凤凰因此和他吵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太大意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养兵千日,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纰漏……
洪五爷确定了陶小凰暂时没机会接近李留钧的绝密档案之后,也没心情再安慰干女儿,只痛心疾首地骂了一句“糊涂!”
“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能真盼着他会对你动心?你需要做的是忍耐!”
陶小凰连连认错,态度良好,洪五爷骂也骂够了,挂断电话,才想起来自己竟忘了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口。
“算了,就算现在说出口,小凤凰也不中用的。”洪五爷叹口气,“不如另想其他办法。”
陶小凰挂了电话,就见到眼前一片艳黄色,系统正歪着鸟头盯着自己,奇怪地问:“宿主,你哭什么呀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