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禾心中有了猜测,自然行动上反应的也就更快,定睛去细看那些待在平台之上因看到光亮而瑟瑟发抖的兽人们。
果然,她猜想的没有错——
那些没有追随光亮的兽人们基本都是一些无法轻易移动的老弱病残。
字面意义上的老弱,加上许是因为奔逃进溶洞而受的伤,还有长期待在腐蚀性溶洞之中被侵染到一副病恹恹的状态
这些每一条单拎出来都绝对算不上好事,更别提加在了一起。
所以米禾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好,这一趟要比自己来的要艰难很多。
可偏偏,周围围绕着她的兽人们像是毫无所查一般,竭力邀请米禾走上平台:
“神使大人,请坐在这里吧!”
“你走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邀请神使大人靠近你的族人们!”
“别吵,让神使大人坐在中间才是最公平的。”
米禾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沉着脸说道:
“我不过去,你们让那些待在平台中的兽人们出来。”
继续再待在这个小岛台之上淋小雨,只怕是所有的兽人们都会出大事情。
周围的兽人们听到声音一愣,当即就有个脾气直爽些的兽人下意识回答道:
“可是,这个洞穴只有这个地方能容纳大家”
米禾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个溶洞里面并不是只有相对干燥一些的地方,只是那些地方无一例外,全部都在狭小的道路上,最多只能让两只兽人脸贴脸的走过。
如此一来,如果选择那些狭窄的小岔路居住,就只能成‘一’字排开,哪怕一个族群都在狭小的岔路之中,也有可能分割很远。
溶洞里面的兽人们大部分都是群居兽人,他们平日里就偏好待在一起,更别提是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想要和挚爱,崽子,或是亲朋在一起的心就达到了巅峰。
他们不愿意与族人分别,又因为周围环境太过危险,迫切的想要得到其他境遇一样的兽人的帮助,所以不愿意与其他族群分散
于是,他们只能选择了这个岛台作为歇脚点。
可这样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帮助,米禾目之所及的方向,肉眼就能看出这些兽人们的状态到底是有多糟糕。
米禾坚定的摇摇头: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不然你们连什么时候死去都不知道。”
周围的兽人们听到米禾这么说,都有些沉默了。
许久,原先那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穿山甲兽人才站出来,恭恭敬敬的朝着米禾微微躬身,询问道:
“那敢问神使大人,我们应该迁居去什么地方呢?”
“外头的神罚还是非常厉害,先前鹿铭以及鹿族作为先锋队的兽人们之所以可以出去,是因为龟族的兽人们将他们逃命都不忘记带上的龟甲贡献了出来,才有办法出去。”
“可咱们没有龟甲,如果想要迁居,只能依靠身体来抵御神罚。”
穿山甲兽人的年纪很大,几乎是说上几句话,就得停下来喘几声。
米禾耐心的听着,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抬眼准备回话,才发现这位穿山甲老兽人浑浊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穿山甲老兽人有些哽咽:
“成年兽人或许可以迁徙,但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的小崽子们”
言语至此,米禾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围的兽人为什么在她说出离开这里的时候会如此的沉默与难过。
这些兽人显然是以为米禾说的‘出来’是离开岛台,离开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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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不比米禾原先的山上,稍微有一些树可以遮挡神罚,离兽神祭坛最近,却也得走上不少时间,边上几乎是没有一点儿东西,如果是挪动相对慢一点的种族,几乎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