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韧的身体微微舒展,线条流畅富有张力,像是懒散的猫咪,被沈锦旬摸了摸背。
他翻着食谱,打了个哈欠:“晚上吃毛豆炖猪蹄,好不好?”
沈锦旬抗议:“请立即停止投喂下奶的食材。”
云枝哼哼了两声,没有妥协,但是在订餐时加了好几道爽口的蔬菜。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他晃悠着回到客卧,又订购了一套美术用品,地址填了这里。
沈锦旬问:“那么刻苦,想申哪所学校?”
本地有两所美院,一所是沈习甫的母校,另外一所水平相同,云枝报了另外那一所。
本想说“大概不会被录取,可以去画室多磨炼,也不一定要去美院进修”,话到嘴边,他又打定了主意。
“可以考进去。”他道,“要是没被破格录取,我可以跟着高三就该走的流程再走一遍,重新高考也没关系。”
因为病情退让过,因为压迫退让过,他不应该再有任何怯懦。
不过把话说出来会有些不好意思,他怕沈锦旬笑话。
沈锦旬道:“嗯,一定可以的。”
从小到大,云枝的成绩排名没有掉出过年级前三,高二升高三的那次期末考还是全市第一。不光是绘画和文化课,他学什么东西都学得飞快。
沈锦旬觉得这种天赋是被上帝眷顾,现在想想,其实是考验。
不该代替云枝去承受考验,但他愿意分担额外压力:“辞职信提交之前和我说,人事部会给你办好手续。”
云枝道:“你是不是不乐意让我在tiro?”
“没啊。”沈锦旬道,继而顿了顿,说,“非要这么讲的话,其实也可以。”
“干嘛,拒绝我在你这里养老?”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提早步入夕阳红,除了在办公室里喝茶吃甜品,还有很多更喜欢的事情想要完成。”
沈锦旬道:“不用在意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凭着直觉去选择就好了。舒坦地混日子不丢人,有梦想反倒是丢人了,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反正我从来不觉得生活的大部分意义在于享受。”
“那在于什么?”云枝问。
“也许在不断收获。”沈锦旬道,“做想自己做却没做过的事情,或者赢自己想赢却没赢过的挑战,单纯迈出那一步就有意义。”
几乎没有分享过这些话,他不太习惯,补充了一句。
“你想待在tiro,我没什么意见。之前没向白栖迟推荐你,是因为我打算介绍你去画廊,感觉你在那里能学到的东西更多。后来阴差阳错,我没有找你,你倒是跑到我眼前来了。”
沈锦旬还想说,见云枝有了稳定工作且融入其中,于是他放慢了节奏,一直等着哪天公布遗产。
要是二叔名下的画廊能够归给自己,那就询问下云枝的想法,要是他乐意,就直接转让到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