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乌夏回了酒店。想着医生的话,“情志过极。”
是吗?她扯了扯右耳。
进了电梯,她拿出手机记账。账目上,“战胜病魔”那一栏的开支是其他类项的好几倍。
有几个旅客跟着进来。
她退了退。没有抬头,没有发现,旅客中有一个黑帽子黑口罩的黑衣男,从医生那里出来就一路跟着她了。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账本上。半个月的中药和西药……又超支了,暑期工薪水一下子花光了。
电梯到了。她看一眼楼层灯,收起手机,走了出去。
黑衣人走得悄无声息。长长的酒店走廊,只有相距几米的两个人。
陈乌夏解下背包的时候无意向背后扫了一眼。
那个人……她攥紧了拳头。
对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向前走。
陈乌夏停在一扇门前,假装在背包里找房卡。等到那个人从她的身后走过,她握紧手里,突然跑到对面的房间。
“咝”的一下声,她开了门,猛地身后传来一个叫唤:“陈乌夏。”
她心惊,立即要关门。
对方迅捷地上前,仗着腿长,抵住了门缝。他抬起了帽子,眼角如尖钩。“你的警惕心太低了。”
“我发现了有人,而且鬼鬼祟祟,和跟踪狂变态似的!”
陈乌夏要关门。
两人在门上比谁的力气大。可怜的门板内外受压,放弃了挣扎。
李深占了上风。
门开一半,陈乌夏伸腿去踢他。
他受了这一脚,人也进来了,“我有话问你。”
她警告他,“出去说。”
他已经把门关上,背部抵住门板,摘下了帽子,再左右别脸解下口罩。“你为什么在这里?”
陈乌夏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碰巧过来。”
李深一手梳了梳头发:“你呢?”
她昂起脸,“关你什么事?”
“哦。”
李深走了进来,“你踢得我很疼。”
“你活该。”
“你这人变得凶巴巴的。”
他把帽子和口罩扔在床上,坐下说:“变得讨厌了。”
陈乌夏:“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啊。”
“对。”
生了病,也不告诉他。人走了,也不告诉他。“你就是不见得有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