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那个案件的胜败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存亡,”闾游看向我,“岚子,你可真够狠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指了指玄晋予,“他是名师,我是高徒,你要这么说,我还就做定了。”
“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午饭在我和闾游的唇枪舌战中快乐度过。余音和月溪收拾碗筷,之后拉着雨时陪着老太太搬砖,闾游和庄曜还有白老大去钓鱼,问玄晋予去不去。玄晋予摇摇头,扶着我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我坐在了老太太常坐的摇椅里,他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玄晋予看着我的脚,“好像还有些肿?”
我将脚挪到一边,低下头。这么被他注视着,实在不好意思。
玄晋予抿唇一笑,“白练轻轻裹,金莲步步移。”
“什么白练,那是又长又臭的裹脚布,我穿的可是袜子,”我依旧低着头,没好气道,“我这儿可不是金莲,实实在在的沈大脚。”
玄晋予笑意不减,低声道,“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
“难怪老白说你闷骚,”这两句从玄晋予的嘴中说出来竟有放浪之感,我将脚缩了又缩,“五柳先生的闲情赋,苏大学士对此有很高的评价,认为可与离骚中某些篇章媲美,有深刻的政治寓意,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那么污秽不堪。”
玄晋予可能没想到我会对闲情赋有所评论,眼睛一亮,道,“我自认不如东坡先生,看不到他的政治寓意,只能看到他的浪漫主义色彩。”
我点点头,不否认他说的有道理,“抛开作品厚度,我也愿意将闲情赋与洛神赋相提并论。”
“你赞成我的观点?”
“后人总是注重古人的政治抱负,抬高古人的形象,可是少了血肉。我虽不赞成萧统对闲情赋的批判,但我也倾向这篇闲情赋只是一篇纯爱情的散文诗。我更愿意看到古人的生活、爱情,这样的人物才鲜活,才有血有肉,而不是只是一座雕像,”我说完看向玄晋予,忽然觉得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低语道,“我是不是说错了?”
其实我也就是个女人,对于古人,自然而然的更会关注他们的私生活,就像八卦当代明星的爱情一样。
玄晋予的目中闪出欣喜,“没有错,很对。沈岚,你真的让我惊喜。”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脚面,不想跟他继续方才的话题,“医生说两天就没事了,可今天已经第二天了,大后天就要去北京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玄晋予握着我的手,“放心,我背你去。”
我抿唇一笑,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拐进巷口的时候,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男孩碰着了,擦破了点皮,没事的。”
这哪里是擦破点皮,伤口很深,“疼吗?要不要擦点药膏?”
玄晋予目光黯淡,眼底有太多的情绪,语气低沉坚毅,“就这样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不愿意擦药,忽地想起一事,“对了,你不是说要十天才能回来吗?怎么提前两天就回来了?那边结束了?”
“还没有,”玄晋予说,“不过基本的框架已经形成,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问题需要再沟通。高建瓴和她的同事留在了墨尔本。”
“那你还要再去吗?”
“嗯,从北京回来后还要再去一趟,估计两天就能搞定。”
“那你干嘛提前回来?”高建瓴在心里估计杀了我好几回了,“你提前回来,对方代表就没有意见吗?”不仅效率降低,而且在对方看来,这是很没有合作诚意的行为。
玄晋予看着我,沉声道,“对方的代表乔治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月前妻子因一场意外去世,所以他很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前晚就一宿没睡,昨天赶飞机也是一宿没睡,我问,“你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