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是他哥哥凯思·奥尔逊。我的妻子给他写了一封信,我想问问他接到了没有!”
这天正午前不久,保尔·奥尔逊牧师的家,来了一位叫莱利的警官。
保尔跟着警察握了手,他注意到客人左手拿的东西。正是他丢失的银质圣餐杯。
莱利警官在保尔桌子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保尔把圣餐杯拿在手上转来转去,看了看座子。
又把杯子放正,看到杯体没有凹陷,也没有划痕,圣餐杯跟它失踪那天一模一样。但这时保尔却看到了杯子里异常的情况。杯底结了一层黑褐色的东西。
“我们已取了杯上的指纹,”莱利警察说,“但我倒想有机会跟能进礼器室的每个人都谈谈。因为我们需要有把握指明这杯是谁偷的。”
“我也有把握,”保尔忧虑地说,“我知道是谁拿的。”
警察在椅子上坐直了:“那你第一次报案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保尔回答,“上周星期三一个年轻女人到了这间住宅告诉了我圣餐杯的经历,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拿不出证据。”
莱利警官笔直地望着保尔的眼睛:“你能说得细致一点么,牧师?”
保尔犹豫着:“好吧,但我不愿说出任何人的名字。”
警官隔着桌子望着他,没有说话。
“那么,简单地说,”保尔说。“这个年轻妇女是个大学生,父母都是我们的会众。她告诉我们的圣餐杯上周星期六晚上被人在一个宗教仪式上使用过了。”
莱利警官眼也没眨:“她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她当时在场!那是一场血祭,拿动物作牺牲的典礼。但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说她过去的男朋友,告诉她那圣餐杯是个‘真家伙’。就是说经过教堂仪式圣化过的。这周她的父母告诉她我们的圣餐杯失踪了。她一对情况,就来找我。但是她回忆不出献牲祭的确切地点,不知道是在乡下什么地方。因此我对找回圣餐杯颇觉无能为力。”
“你右以把她告诉你的话跟我们讲讲吗?”警官说,“如果你提出控告,这类事件便可以制止。”
保尔望着警官:“你能不能把发现圣餐杯的地点告诉我?”
“当然可以,”莱利警察点点头。
于是保尔和警察刚跨上警车,便听见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但他没去接电话,便和莱利警官往发现圣餐杯的地方驰去。
到了格拉斯吞贝里市外约六英里的地方,警官在路边草地上停下了巡逻车。保尔下车跟随警官来到一片被遗弃的草场上。去年的秋麒麟草的枯茎还一蓬蓬地伸在新长出的嫩草头上。一堵老石墙前踏倒了一片乱草,草地上用石灰画出了一个直径约二十英尺的六角形。六角形正中有一把铲耙,耙柄深深插在地里,尖锐的耙齿对着晴朗的蓝天。
铲耙旁边有一只大鸟侧卧着,显然已经死了许多日子,现在只剩下了一团的羽毛。鸟旁有一块大而平的石头,长满了苔藓——大体象一个祭坛。
“你的圣餐杯就在这里,”莱利警官说,用鞋尖指着那块岩石。保尔看到那石头顶上有许多深色的斑点,有的已经结了痂。附近的草地上有蜡烛烧到熄灭时留下的烛泪。
保尔忖度着,这地方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上去倒满平静:邻近的丛林里有百鸟声喧,头上有一架飞机嗡嗡地飞,草地一片寥落。但是,这正是伦斯·费舍和心蒂·琼布尔星期六晚上来过的地方,同来的还有多少人呢?
“牧师,”莱利警官说,“他们为什么要倒插一把铲耙呢?首先,他们为什么要用你的圣杯?我想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也许只不过是胡闹吧?”警官吃力地笑了一笑,“就是说,如果你愿意谈谈你的对手的话!”
“唔,”保尔说,“就说铲耙吧,它是倒插着的,那是为了模仿圣坛上的十字架。耙尖朝上,是对上天的挑战和侮辱。”
保尔用脚尖推了推已经僵硬的死鸟。他从那扁嘴看出这便是心蒂告诉过他的那只鸭:“这只鸭是一个小孩的宝贝,可他们把它杀了。整个设想基本上就是尽可能地造成悲哀和恐惧,造成反面感情。那鸭是用一把木刀杀死后献祭的。”
警官叹了一口气:“我们差不我有把握认为这事的幕后人就是心蒂的男朋友。到目前为止,他们除了非法进入和虐待动物之外,还抓不到费舍什么问题。比如,那把铲耙就不是偷的,他是在五金店用他父母的帐号买的,而现在你的圣餐杯被盗——也只是严重盗窃或普通盗窃的问题,那首先决定于圣餐杯的价格……”
保尔在血迹斑斑的祭坛石边弯下身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莱利警官抓住石头另一边帮助保尔把它安放到老墙上它原来的地方。然后保尔走到铲耙前,抓住耙颈。
“你拿这玩意儿作做会?”警官问。
保尔微笑:“我们教堂的清洁工可以给它派个用场。”但是尽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那插在地下的铲耙却纹丝不动。
保尔皱了皱眉头,狠狠地揪住耙柄摇动起来。他整整花了五分钟才把它取下来。
在卫赶在搬家车之前几分钟到达了夕照溪胡同666号小楼。
上周星期六他见这幢房子是一种败落的黄色。可现在已漆成了一片带着白色花饰的深蓝色,这正是他在恶梦里所见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