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万山站在祭桌前,一番慷慨陈词立刻让负责撒网的众人欢呼连连,恨不得立刻就能入席。
夏行雨内心却是一阵冷笑,这禺村倒是精明得很,也不知有多少人跟自己一样是被半逼半就来的。
此刻他站在桥头,一言不发的抓着麻网,眼神却飘向了桥下。
只见浮桥前早已摆了祭桌,上供檀香三柱,摆鸡、鸭、鹅三禽代替了三牲,显得不伦不类。
桌子正中祭叶九沓,其上端放着一個锦囊一样的事物。
“伏妖囊。”夏行雨内心古井无波。
再回头看向河面,整個河道乌泱泱的没在黑夜里,看不清任何景象。
夏行雨掂量了一下手中麻绳的细度,心中又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靠这麻网就能困住的妖物,还需要请伏妖师来降妖吗?
“这场法事恐怕有问题。”他瞬间意识到不对。
此时,东方天空开始浮现鱼肚白。
万事皆已齐备。
人群中走出一名老者,开始念祀词。
后方,两位伏妖师分立两边,皆是目光深邃,手里不约而同的抓紧了伏妖囊,就等妖物享用祭祀,他们好便宜出手。
另一边,某户人家的天井里,禺万山双手环抱,正冷眼注视着这场“捉妖”大典。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漆黑的河面,神情却满是激动之色。
“血食已齐,只要过了今天,灵蟒化蛟将不会再有什么变数,老祖的命令总算有交代了。”
“有把握吗,那两位毕竟是仙师。”天井中,还有一名老者,言语间忧心忡忡。
禺万山哼了一声,冷笑道:“那两個蠢货,一听灵蟒化蛟就迫不及待献出血祭之法,想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丙资灵兽,却想不到此举正遂了我们心愿。”
神情之冷漠,思路之清晰,与昨日那驱马大汉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夏行雨此刻就在眼前,肯定会咋舌于他的变化,慨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然后警惕心加三点。
“老祖遗留的手札有言,村护进入化蛟阶段,会先化出假胎,随后破胎而出寻找血食。”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捡便宜的,殊不知老子看上的就是他们那护身灵兽,又有什么血食能比得上灵兽本身?
“他们的灵兽,才是我族灵蟒化蛟的关键所在!”
老者又道:“只是他们毕竟是艽氏的仙师,这样岂不是与艽氏交恶?”
“村长何须担忧,只要我族灵蟒得以化蛟,我禺氏便算有仙兽守护了,又岂会怕他艽氏?”禺万山浑不在意,压根没把那两個伏妖师放心上。
“再说某特意跑到千里之外遴选,就图一個路途险远,大不了事后将伏妖囊送还便是。”
这些個仙族,最多看重伏妖囊的传承罢了,不可能为了两只丁资灵兽千里讨伐,这個哑巴亏注定只能他们自己咽下了。
老者满脸欣慰之色,道:“终究是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我意已决,大典过后这村长之位就由你接手,老夫该享清福去了,呵呵呵。”
禺万山跟着哈哈大笑:“村长放心,万山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