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刚刚脱下的白衬衫穿了上去,匆匆忙忙地扣了几个扣子,到门口开了门。
门口豁然出现的脸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了门。
“……霍时泽?”梁宿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霍时泽却没有说话,眸子微垂,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梁宿敞开的衣领上,露出的白皙的颈部、锁骨……
梁宿顿了顿,也跟着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衬衫,好家伙,连扣子都系错行了,他脸上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立刻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解开所有扣子,再重新系上,从下到上一个不漏,只余下最上面的一个,又变成了那个整齐不邋遢的梁宿。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淡定的,又问了一句:“什么事?”
霍时泽回了回神,表情自然:“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宴会还没结束。”
梁宿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少爷怎么会特地过来问他,但还是回答了:“无聊,就上来了。”
简单粗暴,但让人信服的答案。霍时泽对楼下那群人的无聊深以为然。
但……这是梁宿作为霍则行的……情人,第一次出席宴会,霍时泽沉默了片刻,看着梁宿,状似不经意地问:“……霍则行,不宣布什么?”
哦,懂了,梁宿笑了笑:“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霍时泽松了一口气,心情上扬了几分,听见梁宿说:“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这样吧。”
他作势要关门,霍时泽突然说:“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去骑马吧,和我比一场。”
梁宿的动作停下,无奈了,“大少爷,你不会还在介意当初那一秒吧,那行,那次就算你赢了,行了吧?”
霍时泽蓦地皱起眉,对他的说法非常不满:“什么叫就算我赢?本来就是我赢。”
“……”
梁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对,是你赢,你赢。”
话毕,梁宿压着门把手,就要把门关上——
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门沿,发出砰的一声,生生将只剩一厘米的门缝拉开一个大大的缺口。
梁宿惊了,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听见霍少爷说:“还是比一场吧,既然你这么不服的话。”
“……”
梁宿很想拿着喇叭在他耳边大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不服了?我不是说你赢吗??
霍少爷皱眉观察他不情愿的表情,顿了一下,才像屈尊降贵一样松了口:“你要实在不想比骑马,其他也可以。你擅长什么?射击?攀岩?游泳?赛车?选一个你擅长的,我们来比一场。”
梁宿愣了半晌,才像被气笑了:“我真的不懂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对和我比赛这么执着?”
对着他不解的眼神,不知为何,霍时泽的目光下意识地偏了偏:“别废话,快说,比什么?”
梁宿叹了口气:“少爷,要不是你来,我正要洗澡睡觉,你也不看看现在已经……”他卡了卡,“额,已经八点了,是时候上床睡觉了。”
霍时泽冷笑了一声,“八点,睡觉?”
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呢。
梁宿一本正经:“嗯,前段时间因为工作,作息日夜颠倒,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了当然要早睡早起,不然天天这样,容易猝死啊。”
“……”
霍时泽有点动摇。
他自己是不怕猝死的,毕竟祸害遗千年,但是梁宿不一样。
虽然他喜欢钱,非常拜金,但是他也救过自己,这样的话……应该勉强算是个好人吧……
好人的话,就不会遗千年了,也许真的可能会猝死……
霍时泽的手松了松,“那你睡觉吧,但是改天我会再来找你的,无论如何你都要和我比一场。”
梁宿:“……”
关上门之前,鬼使神差地,霍时泽从门缝里瞥了眼里面的床铺,看见上面只有一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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