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扬刚欲上前与他理论,李傲天冲他摇摇头,他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原地站好,李傲天顿了顿,点头道:“大人说得是,既是军令,岂有不听之理,我们这就去。”
说罢,忙带着身后的一千五百人冲了上去。
张文昀恨恨地瞪着那个一脸得意的家伙,秦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招呼士兵放箭掩护。
在李傲天的授意下,三人不过佯攻了一番,做做样子,很快大败而归,郭威对几人冷嘲热讽了一番,心满意足地下令收兵。
回到营地,周子扬恨恨地摔了手里的头盔,“爷爷的,就没受过这等闲气!”
林昭郁闷地捶了捶手边的木桌,“这人他会不会打仗!”
张文昀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李傲天,“三哥,我们干嘛听他的?”
见他们一个个委屈得不像样,李傲天心里也并不好受。
秦煜讽刺地道:“自作聪明,现在你满意了?”
“姓秦的,你什么态度!”张文昀上前一步挡在李傲天身前一句话顶了回去。
秦煜也并不着恼,很是怜悯地看了眼面前怒气冲冲的人,“别急着生气,你就算生气好像也不该气我,你一口一个三哥叫得那么亲,人家却不一定真拿你当兄弟看呢。”
“秦煜,你少挑拨离间!”张文昀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道。
秦煜低声笑道:“我挑拨离间?他若是当真对你们心无芥蒂,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呵,讲公平啊,我秦煜立过多少战功,两只手绝对能够数得过来,我就不信我这两只手能数过来的战功够我做这个旅长,你们又怎么样呢?他真是大方得很呢,把自己用命换来的军功统统都分出去,你们接受得心安理得,说不定吃亏的那个反倒寝食难安,想尽办法让大家平起平坐,那个人是害怕时间长了,自己处处压你们一头反而会招来怨言吧。”
李傲天神色怔了怔,虽然秦煜为人一向尖刻,但是显然李傲天并未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周子扬茫然了一瞬,反应过来,顿时羞恼非常,“三郎,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说罢,逃也似的径直走了出去。
张文昀满脸通红地望着他,“三哥,他说得不是真的对不对······”
李傲天的沉默更加坐实了几人心中的想法,林昭眼眶一热,起身道:“果然假的真不了,都是我自作多情!”
眼见林昭也跑了出去,想起秦煜方才的那番话,张文昀满心的无地自容,又瞧着李傲天难看的脸色,也有些迟疑地走掉了。
李傲天抬眼看了看仍旧站在一边的秦煜,“你怎么还不走?”
秦煜只是莫名其妙地低声笑了笑,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天认识药材哟~茂州城里天天煎药也不是白煎哒~~~
☆、远虑
春寒料峭,园子里的迎春已在百花之前吐艳,玉定辰微微笑着望向对座一身藏青色罗缎袍子的男人,似乎再怎么低调,那张俊美无筹的脸还是能够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李霄云脸上挂着终年不变的招牌笑容,很是专注地拨着杯中的茶叶沫。
“你不问我找你来做什么?”
李霄云抿了一口茶水,故作不知地道:“难道不是你闲得发慌,请我喝茶的吗?”
玉定辰苦笑道,“看你这样子,是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李霄云很是无辜地挑挑眉,“恕微臣不知瑞王殿下想说什么。”
玉定辰轻叹一声,“霄云,你越发圆滑世故了。”
“殿下谬赞了,官场之中,谨慎些总是好的。”他扫了眼对方座下的轮椅,不咸不淡地道。
“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我也不与你废话了,我听说锦江城里有位名医,我已差人去请了他来,兴许我这腿很快便能好起来。”
李霄云神色一动,眼中一丝精光闪过,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玉定辰面上笑意更深,“我这一残废就是三年,我原以为你知道呢,我这三年中做的事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我以为你不过是自保而已。”
“我过去是一心避祸不假,可我也是人,我不能对不起天儿叫我这么多年表哥的情义。”他感慨道。
李霄云脸色沉下来,“瑞王殿下,我自己的弟弟我清楚,就算他当真别有用心,对象似乎也不应该是你吧。”
玉定辰微微一愣,摇头笑道:“你想歪了,天儿于我就如亲弟弟一般,我自不会眼睁睁地看他被人欺了去。”
李霄云冷哼一声,“这话你从前为何不说?现在不觉得太晚了吗?”
“晚吗?太子离皇位虽说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也不见得就好走。”
李霄云眼中暗流涌动,“你要如何做我不管,谁做那个位置也与我无关,只是玉定辉绝对不行,他敢动天儿,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拉他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