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可敢一战
李傲天没想到不过一句问话,没等他离京北上,却招来了靖边王府这个大麻烦。
李家世代驻守边关,兵强马壮,李家枪又冠绝天下,西羌入境以来,四塞皆溃,唯李家死守,寸土不失,后为配合别部守军收缩防线,方才有后撤之举,李家人向来自负,如何能够容忍一个毛头小子号令靖边王府。
消息传来时,正收拾行装的李傲天看着老爹铁青的脸,有些内疚地上前道:“爹,我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自从话说开之后,李谦心中也敞亮了,想到自己委屈了一辈子,儿子如今却还要受他李家的辖制,李谦就气不打一处来,“莫胡说,哪是你给爹惹祸了,是爹连累我儿,李家那群人个个眼睛生在头顶上,不怕他们!”
“就怕他们太难缠,表哥不好做。”李傲天担心地道。
李谦摇摇头,“傻儿子,你以为事情当真这么简单吗?李家此次动静这么大,也不无试探新帝的意思,你爷爷是个老狐狸,也许这一件事就能决定靖边王府往后几代人的作为。”
闻言,李傲天更是烦恼道:“爹,那怎么办?”
李谦走到床边将人折得乱七八糟的衣裳摊开了又板板正正整理好,“这行装还是先放放吧,你这个安远大将军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当不上,新皇是个有主意的,他既许了你,便是心中已有计较,静观其变就好。”
听他这么说,李傲天也不再多想,反倒是看着面前人,犹豫道:“爹,靖边王府的人虽进京的时候不多,可是每每来人,你便称病不朝,这回还躲吗?”
李谦微微一愣,想起儿子早就发现了,也不禁有些泄气道:“是祸躲不过,看吧。”
众人没料到,此番来京不只如日中天的靖边王,竟连已卸了印的老王爷也亲自来了,新帝登基,亦不敢怠慢,用了重礼协同百官登城相迎。
李傲天跟在皇帝身后,一路上心里早就骂翻了,面上也懒得假笑,从头到尾一张死人脸。
次日临朝,想起大早上再次“告病”的老爹,李傲天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朝中的父子俩,脸色不由更差了。
“老王爷亲自前来,朕心实喜,来啊,赐座。”
“多谢皇上。”一头花发却仍旧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老者面不改色地谢过皇恩,就座于武将之首。
“陛下,都城罹祸,父亲牵挂,特随微臣前来,见陛下与众位大人安好,臣与父亲便也安心了。”李亦廉上前道。
“有劳爱卿与老王爷挂牵。”
李亦廉抖抖衣袍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启禀皇上,我父子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爱卿免礼,请讲。”年轻的帝王面上带笑,语气温和地道。
“陛下,靖边王府历代镇守边关,常年与蛮敌作战,虽不敢居功,亦觉守家卫国,行军打仗有些资历,近日听闻陛下指派一位小将军统领靖边王府,李家上下实不能服气,臣一武将,胸无点墨,若有失言之处,烦请陛下见谅。”
却说称病告假的李老爷,想到儿子要一人面对李家父子,生怕儿子受人欺负,心气一起,忙不迭地换上朝服就往宫中赶去,刚至殿外,便听对方如此一说,不由气愤地冷哼一声。
玉定辰面上有些为难地道:“李爱卿,朕虽新临帝位,却也不是信口开河的昏庸之辈,天儿虽年少,南疆平叛却早立功勋,守卫定州亦杀敌无数,解救京城勇武非凡这都是有目共睹之事,李爱卿为何以为天儿当不得此任?”
李亦廉与父亲对视一眼,正斟字酌句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傲慢的声音,“要是我没记错,五年前见识过的李家精锐不过是群软脚虾,李家军不服我李傲天,王爷又为何会觉得本将军会服气自己的手下败将。”
李亦廉神色微怔,不知不觉中已经沉下脸来,李谦立在殿外看着从来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父亲黑沉沉的脸,忍不住为儿子赞了一声好。
“我儿年幼,经验尚浅,况且山地作战也并非李家军所长。”李亦廉冷声道。
李傲天看了眼座上的帝王,见对方并没有因自己开口而露出不满之色,心下稍安,上前一步,“李家军勇武之处,我早有耳闻,对战西羌寸土未失,在下深感佩服,可我李某人上阵杀敌也未尝一败,若说李家军远胜我白虎军,想必王爷也不会如此自欺欺人,其余李家所恃不过是所谓天下第一枪的虚名,想胜我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除此之外,王爷还有什么可不服的呢?”
李亦廉脸色铁青没有说话,而端坐一旁的老王爷却已起身喝道,“小子猖狂!我那两个孙儿学艺不精,你便真当我李家无人了吗!”
见老人家发了怒,玉定辰忙出声道:“老王爷息怒,年轻人心气高,说说大话而已,老王爷莫与他一般见识。”
听闻皇帝开口,李韬稍敛怒气,谁料李傲天却很是委屈地道:“陛下,天子在上,臣所言句句属实,明明是他李家欺人太甚,甚么天下第一枪,不过徒有虚名。”
来不及平心静气,李老爷子再次暴喝道,“竖子,焉敢辱我李家枪!”
玉定辰面上笑容僵了一瞬,强忍住揉揉耳朵的欲望,早知这老王爷是个暴脾气,却没想到嗓门也这般大,偏生还遇到李傲天这个能点火的,不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