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让她出去。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她看得懂他的意思,却不想就这样离开。她爬起来想靠近他,却被他警告的眼神制止,蹙着的眉心与方才那个情…欲烧身的大爷全然不同。
从那以后,为永沇沐浴、擦身的活都是永强在做,她最多只是吩咐其它丫鬟为他准备热水。就连永潇身侧也多了个小厮,专门负责贴身服侍。
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了永沇的转变,画扇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只是后来,她再也无法从永沇眼中看到任何超乎主仆关系的神色。永沇是宠她没错,但只局限在对一个丫鬟较为温和的态度。其它,再也没有了。
等她回神时,永沇已经穿好里衣站在屏风一侧,吩咐她等等将澡盆和水撤下去的时候要小心些。然后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侧躺在外侧,将虞西黛圈进怀中。
那种保护的态度,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次日晨。
虞西黛被永沇拍醒时,见他已经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站在床前凝视着她。她连忙坐起,发现身上各关节还有些酸痛,忍不住皱了皱眉。
“昨日夜里你发了低热,好在一碗姜汤下去,现在已经退了。”
虞西黛想要掀被子下床,被永沇按住,他又说:“你乖乖呆在床上,等锦杏将今早的姜汤端来喝了再起,今日这天还算是冷的,近几日冷了也记得要马上添衣,你的身子有点虚,不可不当一回事,等春分过了,便不冷了。”
“这些有杏儿盯着,那丫头年纪小小,却比嬷嬷们还要唠叨,大爷尽管放心。”她笑着说。心里却想着若是让锦杏听到这段话,是不是又要朝她冷哼发小脾气了。
永沇伸手责备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同样是笑着,侧身从身后的画扇手上拿过几本册子,交到她手上。说道:“这是永家茶馆的地契,这东西就像是祖传给嫡媳的礼物,向来归永家的嫡媳管,今日交给你。”
虞西黛看了看,手下了,嘴中却问:“不应当是娘传给我?怎的你拿过来了?莫不是娘……”
“你既已是我的妻,就算娘再不同意,也无法改变。这十余日我不在身边,若是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一定要让着她,等我回来再处理,可不能再像昨日那样不顾后果。”他满是柔情的双眼看着她,道:“否则苦的是你,心疼的是我。”
“大爷放心。”
“你这样说叫我怎么放心?娘的性子我清楚,你的性子我也清楚。倔强起来谁也不认,就只认那点理。昨日你成了那样,表哥见了,指责我不是个好丈夫……”
“让大爷夹在我和娘之间,是我的不是。我答应你,平日里除了请安,定会好好讨好娘亲,等你回来不再为我们婆媳的关系忧心。”
永沇顿了片刻,还要说话,只听门外传来永忠略显苍老的声音。
“爷,该启程了。”
虞西黛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去吧,平安回来。若是有经收的小吃,记得多带些,娘应该也念着吧?离开京都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未曾再吃过了,也怪念着的。”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话音未落,永沇突然揽了她的脖子带向自己,吻住她的唇,一顿缠绵悱恻的深吻,吻得虞西黛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在心里各种吐槽,自己这算不算是在出卖色相?初吻没了,第二次没了,第很多次都没了……
大概不是吧?又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故意诱惑他,她这是被逼的啊被逼的,以后若是真的能遇到个良人,可千万不能追究她的这些“前科”。
似乎看出她的不专心,永沇下口咬了咬她的舌尖,虞西黛被疼得回神,连眼眶都热了,一双婉转又“含情”的泪眼看着他,永沇猛地放开她,大步走出内室,头也不回。
他怕再下去她会忍不住马上要了她。
他还有的是时间,可若是走迟了遇上了降水或者别的坏天气,耽误了京都那边的事,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整个永家都要遭殃。而等他做完京都那边的事,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呆在虞西黛身边。
好好地疼爱她。
虞西黛自然不会有这么多想法,只觉得送走了一尊瘟神,接下来的十几天可是她的好日子。林敏芝马上就要来了,也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借这几天做些什么,她十分期待。
用袖子狠狠地抹了抹嘴,口腔里却还有永沇的味道,她低声唤着锦杏,进来的却是画扇。
她迟疑。画扇走上前来恭敬地将一个翠绿几近透明的镯子递给她,道:“大爷说,这是与茶馆一起,是永家嫡媳祖传的宝物。还请夫人每日戴着。”
她接过镯子,抬眼看着画扇。画扇说着奴婢告辞,转身要走,被她拉住手腕。
“画扇与我家杏儿都是标志的人儿,等你从京都回来,我便为你找个好人家。”
画扇马上回道:“画扇只想服侍大爷和夫人到老。”
“放心,我会让大爷也满意的。给你找的夫家绝不会差。”
“画扇不是……”
“快去吧,大爷等着了。可别让你耽误了大爷的行程。”
作者有话要说:
☆、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