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顿了顿,也没扭头看我,我莫名心中发紧,陆司卿却只是道:“属于互殴,传出去也不好听,让他们都各退一步了。”
哦,我说我把婆婆打了一顿怎么没人找我茬,原来是陆司卿摆平了。
虽然就算他们找茬,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打的,那天他们为了想整我故意支开了所有人,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监控物证,而且大户人家要脸,最多就是暗地里搞我,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我忽然想到,如果我跟陆司卿真的离不了,可能最先跳脚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婆婆。
她可能会气进医院。
我挑眉哼了一声,总算在对比中找到平衡。
一整个下午,陆司卿就在书房里忙自己的工作,就跟从前一样忙碌,顾不上我。
偶尔看见我眼神也冷漠至极,就好像我是空气一般,跟上午气得脸色难看,恨不得掐死我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直至下午四点,足足过去了6小时,周芮芮给我来电话了,喜极而泣。
“知意,手术结束了,沈寒脱离了生命危险,腿也保下来了,他刚刚出手术室,目前还在麻醉状态没有苏醒,等晚点他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也喜极而泣,鼻子酸涩,“好,那他以后,他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吗?”
这是我最担心的,沈寒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他马上就要登上大舞台闪闪发光了,要是腿出事,这会直接断送他的梦想吧?
周芮芮静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知意,医生说这个需要看他的恢复情况,短期内肯定是走不了路的,至于以后……以后再看吧,他现在还没苏醒,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我觉得会有奇迹的,就像这次我们都以为他一定要截肢才能保命,可是不截肢他也活下来了么。”
闻言我心头一沉,脑子嗡嗡的,这就是说要看天意,看沈寒的命了。
我咬了下唇,随后扯唇道:“好,叔叔阿姨还好吗?”
周芮芮道:“沈寒的手术做完,二老的心情就好多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放心吧。”
“不过知意,我刚刚听医生说,那家的医生是世界级顶尖的医生,手术排期可能都到一年后了,没有提前预约,没有人脉他们是不可能帮忙的,你是怎么说服主治医生帮忙的啊?”
我眸色微闪,故作轻松道:“当然是沈寒人缘好啊,主治医生想帮他,我只不过就是牵桥搭线而已,不说这个,你照顾好叔叔阿姨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还有点事先挂了,等沈寒醒了替我跟他说一声,我得空去看他。”
周芮芮应下。
“嗯嗯。”
挂断电话后,我抬头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
今天一直在下雨,书房亮着灯,安静如斯。
我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门,拧着秀眉。
虽然我在自己的逻辑链里成立,但毕竟是我自己的逻辑链,陆司卿还没接受呢。
他早上说的话,我还记得,如果我现在跑了,那肯定不用再面对陆司卿提出的夫妻义务,但我跑了,陆司卿肯定会很生气,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我可能会永久挂在他的名下,而且往后他可能还会处处为难我,为难沈寒。
如果我留下……
我思索再三仔细分析,想着陆司卿午后冷漠的态度,冷漠的眼神,我觉得他上头的时候可能会想要我,冷静的时候是绝对不会主动碰我的。
就像前世一样,对我不屑一顾甚至嫌弃,要不是我恬不知耻的缠着他,强迫他,他也不会自甘堕落的碰我。
虽然我至今觉得他甚至都够不上堕落,纯粹就是想找个女人睡一睡。
而且,他上午跟下午态度反差那么大,我估计他可能也很后悔留下了我,找个时机跟他说一下今天谈的条件,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么想,我顿时又安了心。
晚上,我特意又给他做了一碗阳春面,配个鸡蛋,跟中午一模一样的饭菜。
而我自己独享三菜一汤。
我不能给他做好菜,不然他又会觉得我这个保姆非常不错。
可奇怪的是,陆司卿神色依旧冷漠,给什么吃什么,一句怨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