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倚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说:“不去。”
关宇难得好脾气地再一次拍了拍床沿,再一次说:“过来再说。”
但是他说完之后,还没等我拒绝,就直接走过去横腰抱起我丢在床上,然后飞快地甩掉他的鞋子,一下子就坐在我的大腿上,伸手就摁住了我胡乱挥舞的手。
我还想挣扎,然而他却一下子提高声音说:“叶秋葵,别闹,我和你说正事!”
说完,他翻身下来,盘腿坐在我那张小小的床上,把我拉起来,与他面对面。
我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因为刚才在撕扯的过程中,他衣服的纽扣给我扯掉了两颗。
于是我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句:“是让我帮你把扣子缝起来吗?“
关宇无比郁闷地瞟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慢腾腾地说:“很头疼。”
“怎么了?怎么头痛了?”我一下子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脱口而出,顺手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然而关宇却笑得模糊不清继续说了一句:“对啊,我很头痛,我最终会爱上你这样的奇葩。没一点女人味,身材也一般,说话还粗俗,脾气还很大,最重要的还特别天真特别能嘴硬。确实头痛。”
他说完,破天荒地伸出手点了点我的鼻子,暧昧的意味不言而明。
而我却没有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喜到,而是内心像一根竹笋一样在心里被我自己动手层层剥开,里面早已经腐烂成了一片残酷的汪洋。
猜疑,伤害,利用,制衡,这些成年人世界里面缺一不可的东西,成为了一把利器,曾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曾经怜悯他,觉得亏欠他,我自己的水壶里面的水都是冷的,还担心着他的水壶里面有没有热水。
这样的卑微,这样的愧疚,被叶原野的飘零而去像一场于事无补的过堂风一样,给愚蠢的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所以我不能惊喜若狂,不能扑上去拥抱他,不能在此刻就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冷静从容地挪动了自己的躯体,无惊无险地对他说:“谢谢你爱我,可是我觉得我可能没那么爱你。我太容易喜欢一个人了,我见一个爱一个。”
关宇愕然,沉寂了很久之后才从喉咙里面挤出艰难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郭蒙了?”
我靠在墙边,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关宇却一下子凑过来用手扣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脸送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叶秋葵,我给你坦白的机会。”
我努力把焦点落在不远处斑驳的墙上,口是心非般说:“不是,那个人你不认识的,他是我在路上认识的,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我们把男女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关宇的拳头一下子就重重地捶在了床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在手上加重力道,狠狠地盯着我说:“叶秋葵,你在撒谎是不是?”
“没有撒谎,没必要撒谎。你以前不是经常对我说,像你那么随便的女人。对,你说得对,我就是那么随便。”说完,我的瞳孔空荡荡地对着他将要喷火的眼眸,不卑不亢。
关宇暴怒起来,冲我吼:“叶秋葵,那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却冷静并且不屑地说:“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而我又是你的谁?是说你是我的恩。客好呢,还是三年的床。伴好呢?”
关宇没想到我句句直戳重点,放开了我之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原来你一直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难道不是么?我最爱你的时候,我最不想离开你的时候,你无数次对我说,叶秋葵,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你配得上我吗?你最多配和我睡一睡而已。”
“你还会说,叶秋葵,你都是喜欢那么自动地爬上一个男人的床的吗?”
“你更加会说,我不可能爱你,我有女朋友,我会娶她。”
“你也对别人介绍说,哦,这个是我家的小保姆,来了几年了。”
“直到前段时间,你依然会把我推到郭蒙的身边去,说叶秋葵你要有做棋子的觉悟。”
“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最后却不过是你的棋子。”
我说完,呵呵笑了笑,然后说:“关宇,你一直说我蠢,我是挺蠢的,你一直用这样像刀子一样的语言去把我的自尊和心全部揉碎,而我却一直觉得,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不走远,你总有一天发现你爱的是我。可是,等到你发现的这一天,我未必能一下子就毫无尊严地扑过去说,我等你很久了。”
关宇沉默着听我说完,一个转身就转到我的身后,伸出手在后面环住了我的腰,一字一顿地说:“秋葵,我很纠结。在我失去闵瑶的好几年时光里面,我开始变得偏激和执念,我一直以她温婉的标准去要求你,我也揪心于我最终还是放下了她而爱上你,我怀着对她的愧疚和自责,我也不好过,我不是圣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以后会改,我会对你好,我不会再伤你的心,你别再撒谎了,别再虚构出来一个男朋友了,好吗?”
“那么吕澄呢?”
关宇的手指却一下下地冷了下去,过了好一阵才说:“你还要等等,我现在不能和吕澄分手。”
我一下子往后狠狠地倒了一下,用自己的脑袋撞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