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七八天,林中则带着数十位官员,还有足够的民用、、医用、军用物资,还有火枪、火药这等大杀器以及朱媚儿、猪悟能率领的庞大商队,在两千名御林军的保护下,前往苏台王庭——朱媚儿本可以不去的,但她另有心思,非要不辞辛苦的跟随,猪悟能也只能一路上好好的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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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十万大军在十天之后赶到了苏台王庭。
多个看着王庭外残留的腥红血迹,心中百般难过,但经历过十多天的心里煎熬,已经比以前淡定了许多。
“哥!”
风筝先是向多格扑过去,看着多格右臂已断,眼眸湿润,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哥,我好担心你。”
“没事,陈小九虽然卑鄙,但还算讲信用的人。”多格看着风筝水眸盈盈欲滴,心里遽尔的惭愧——心想着自己隐约有利用风筝笼络卡巴与熊都的心思,而风筝则百般相求小九放过自己一条生路,诚心拳拳,相比之下,心里好生惭愧。
甚至多格还想着,这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
假如当初自己不利用风筝笼络卡巴的权势,而是壮士断腕,宁愿国力受损,而将卡巴这心腹大患除掉,然后休养生息,在与陈小九作战,局面或者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败的惨烈。
但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卖?
“父汗?父汗怎么样了?”多格还是希望能看金木大汗最后一眼。
风筝低声道:“大汗已在弥留之际。”
多格听着风筝居然称呼父汗为金木大汗,心头一震,神色复杂的看了风筝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先带我去看父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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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大汗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神智昏迷,偶尔呓语几句,却听不清楚他到底再呢喃什么?或者是在怒叱卡巴也未可知。
“父汗!多格不肖!”
多格跪在金木大汗床前,想着父子两代辛苦建立起来的雄霸基业付之东流,心中也百般难过。
看着风筝虽然神色黯然,但却红唇紧紧抿着的模样,多格蹙着眉,终于艰难的说道:“二妹知道一些事情了?”
“什么事情?”风筝道。
“关于你的身世……”多格艰难的回应。
风筝缓缓点头,美眸瞟了多格一眼,说:“无论怎么样,我心中都把你当成哥哥,至于其他的,我做不到。”
多格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老一辈的事情,很难说清对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身世,但为了你能活的更快乐,就一直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你,想不到最终你仍是知道了,这样也好,你骨子里有突厥人与中原人的血,也一定会将突厥子民带上正途的。”
风筝看着多格,缓缓说道:“我是女儿家,没有那些雄心壮志,我不会去打仗,我只希望突厥百姓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甚至于过上花团锦簇的生活,这些,你给不了,唯有小九可以。”
“哥哥知道!”
多格摇摇头,冷笑了一句,“中原人有句谚语:萤火之光,如何于皓月争辉?与小九相比,我不过是萤火之光而已。”
“哥哥不必自惭形秽,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风筝柔声劝慰多格。
“末路英雄不再是英雄。”
多格叹了口气,“我已将想开了,我从此将放弃一切,只醉心花团锦簇的日子,日后我会定居京城,在那里过上前呼后拥的生活,忘了告诉你,小九封我做‘突厥王’,呵呵……这名字好啊,可以让我缅怀过去。”
“哥……”风筝咬紧了粉唇,糯糯道:“哥你不要这样。”
多格无奈的一笑,“还有,你的身世就永远藏在心里吧,娘应该也希望如此!二妹,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父汗单独呆一会。”
风筝出去,多格摸着金木大汗沟壑纵横的清瘦脸颊,哽咽道:“父汗,我也像您这般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可惜,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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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金木大汗薨!
死者为大,陈小九按照突厥人的习俗为金木大汗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多格以长子的身份祭奠哇亡魂。
而令突厥新近选上来的大臣奇怪的是,风筝却没有以女儿之里祭拜,这让人匪夷所思,但却无法相询。
多格祭拜了金木大汗,再也无牵无挂,毅然挥泪离开突厥,在朱治山率领两千人的‘保护’下,踏上了进京的路。
突厥百废待兴,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
风筝忙于遴选大臣,打理政务,让突厥子民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来,陈小九忙于休养生息,整顿军务。
十日之后,林中则率领庞大的使团赶到了苏台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