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谁不懂?”
“想当年,赵括纸上谈兵,不也头头是道?”
“长平之战,秦国白起不照样坑杀赵国四十万战俘?”
苏舜瞪视着邓峤,神情不善,他虽然初出茅庐,却接连经历三场大战,三战皆胜。
饶州一战,他只是从中辅助。
江州一战,乃是陈霄叫周行等人夜开城门,又亲赴鄂州从中斡旋压制住丁谓,才能顺利拿下。
只有洪州,乃是他听从陈霄计策,一手调兵遣将作为主帅,实打实得来的胜利。
眼下却见邓峤拿他比作赵括,他顿时神情不忿,正要反驳,却见陈霄朝他微微摇头,他这才作罢。
陈霄眼神明亮锐利,神情肃然看向邓峤:“蔡寅此人,先生你和丁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此人墙头草一般,唯利是图,摇摆不定!”
“唯有迎头痛击,将其兵马一举击溃,他才会罢休!”
邓峤看向陈霄,正色道:“敢问陈大小姐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陈霄扫视着众人,缓缓说道:“蔡寅本性唯利是图,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必定不会轻举妄动!”
“此刻,他必定探知,我洪州兵马远远少于他潭州兵马!”
“洪州原是他的城池,他又怎会不知,守住八个水陆城门,需要多少兵力?”
“我镇海军兵力分散守城后,再无余力与他对战,逆战不利,他必定会将洪州城围个水泄不通!”
邓峤等人神情凝重,室内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闷。
陈霄冷然道:“既然兵力不足,不宜正面对战,不如设险用奇!”
“用奇?”邓峤问道:“如何用奇?”
陈霄没有立即回答邓峤的话,只看向周行:“叫斥候塘骑盯紧了蔡寅大军的动静,看他大军会驻扎在哪里,率先围攻哪个城门?”
周行应下。
陈霄又道:“苏舜,你将一万兵马抽调出来,趁夜出城,驻扎在洪州城西南方向!”
“留七千人马分守七个城门,另外一个,蔡寅正面攻打的城门,由我登上城楼亲自坐镇!”
苏舜看着陈霄张口要说话,陈霄抬手一压,他又闭上了嘴,脸上写满了担忧。
严振和邓峤等人纷纷凝视着陈霄,神情肃穆。
陈霄接着说道:“蔡寅大军从豫州城折返北下,洪州城东南方向有饶州三千兵马,东北方向有鄂州兵马,西南方向有苏舜兵马,大家声气相通,三方兵马可成犄角之势!”
邓峤眉目一动,追问道:“将洪州城中兵马撤出大半,如此一来,洪州城岂不是防备空虚,拱手让给蔡寅?”
“再有,大小姐您亲自坐镇的城门,哪里还有兵马可以镇守?”
陈霄直接回道:“邓先生无需担忧,我从江宁府来时,带的有人手,此刻正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