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思冷声吩咐:“暂且留他们一条命,让所有弟子都看看背叛宗主的下场!”
“是。”两名长老领命,压着人走了。
在合欢宗这种宗门,那两人的下场很明显是生不如死。
祝知之拍拍衣摆,站起来时,已换上担忧之色。
他速度极快地跑到程不思身边,似是早就忍不住上前关心,“师尊,您怎么样,您受伤没有?”
“无事。周严想杀我,还差得远呢。”
“是啊,他竟敢背叛您,真是不自量力!”祝知之附和。
程不思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之前你为何那般推测?挑衅长老,你就不怕被周严报复?”
一切结束后,程不思回忆起先前的争端,总觉得太过巧合。祝知之看似胡乱推测的话,却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让周严无言以对,怒然出手。
如果说之前他和周严只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祝知之便是一枚火星,瞬间点燃了两人的厮杀。
他这个徒弟以前是这么有脑子的人吗?还是他看走了眼?
“我当然不怕了。”祝知之仰着头看他,“师父您这么疼我,怎么可能忍心看徒儿被他欺负?”
“再说了,他总是对您不恭,我早就看不惯这个老匹夫了!”
如此信任,如此真挚,说到周长老时,声音里满是义愤填膺。
生动演绎了一个宗主的坚定追随者。
程不思打量他许久,终于开口:“你说的对,为师不会让你有事。”
金丹之前当然不会,金丹后嘛……
祝知之心说你别再放屁了。
“其实那些我也是气急了突然想到的。您觉得我是不是推测的很有道理?肯定就是周严干的。”祝知之挠着头笑,一副沾沾喜喜,求表扬的姿态。
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往往心虚,急着转移话题,他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坦坦荡荡。
“或许吧。你先回去休息,为师去拷问那两个叛徒。”程不思显然没心思再跟他加深虚假的师徒情谊,随意应付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祝知之站在夜幕之下,无语地看着自己的院子。
屋里的东西稀巴烂不说,连房顶都被掀了,让他去哪儿休息啊?
得,甭想睡了。
他去了一趟执事堂。
这一晚先是监牢着火,炉鼎逃跑,又是宗主长老内斗,惊天动地,根本就没人睡得着。原本应该寂静少人的执事堂仍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祝知之敲敲桌子,吩咐道:“找几人给我修理屋子。”
“现在人手都去修建监牢了,哪儿还有多余的人手。去去去,别添乱……”柜台里的掌事不耐烦抬起头,在看清人后自动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