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立刻答应下来。
付婉雯就近被送的那家医院和他住的不是一家,他现在也没法开车,事发突然,他只能打车过去。
赶到医院,医生已经初步做完检查。
付婉雯摔下去时碰到了额头,幸而撞得不严重,只是会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就是手臂上一些刮擦的小伤口,总体来说,伤得不重。
沈牧之提着的心终于归位。
他在病房里守着付婉雯,不多时,付婉雯转醒。
沈牧之赶忙问她头还疼不疼。
付婉雯望着自己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牧之用笨拙的手抽了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不然头会更痛。”
付婉雯眼睛还是肿着的,这两天她已经哭过太多了。
她接过纸巾擦眼泪,好一阵,小声说:“你爸和你说了吧。”
她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沈牧之却听懂了,他“嗯”了一声。
付婉雯只觉得羞愧,自己的罪行被自己的丈夫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她捂住了脸,痛苦地别开眼。
“我没想到你会在那里……如果知道你会因为保护江芫而受伤,我绝对不会去拜托闫闯干这种事。”
自己去害人,结果却害了自己的儿子,她痛悔不已。
沈牧之默了几秒,“但是我觉得,幸好我在那里,护住了芫子,你知道吗?这不光是为了芫子,妈,我这也是为了你感到庆幸,现在受伤最重的人是我,我救了芫子,我就还有机会和芫子他们谈。”
付婉雯有些怔,挪开手,泪眼朦胧看着他,“怎么谈?”
沈牧之垂下眼,“我还在想,妈,你信我一回,这次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该反省的不是伤到我,而是你本就不该做这种事。”
“可是……”
沈牧之打断她,“我知道你是为我这只手打抱不平,但是芫子推我的时候,确实没注意到我的手有伤,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很多事都是……陈婧的事也一样,是我自己看错人,做错了选择。妈,将所有罪责都推在别人身上,并不能让我们的路更顺,你明白吗?我做错了事,我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付婉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牧之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这样的变化,却也让她心疼。
付婉雯住院时间不长,就两天,不过这两天里,沈正国自始至终没有来过医院。
付婉雯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多少有些哀怨。
沈牧之这个时候也不太有心思照顾她的情绪,他和沈正国主动请缨,说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沈正国多少有些意外。
沈牧之说:“爸,你别找那个闫闯了,我去交涉。”
沈正国其实不太放心,但考虑了下,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更坏了,他给了沈牧之这个机会。
沈牧之打了通电话给江芫,这次她接了,两人最终约定的地点是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他按照约定时间,在傍晚到了咖啡厅,一进包厢,就见江芫和沈淮砚都坐在那里。
倒也不意外,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沈淮砚,现在也不会让江芫单独和他见面。
他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不等对面开口,他就开门见山道:“你们其实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指使闫闯攻击芫子的人,就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