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个金发女人猖狂的大笑着,笑声讽刺到了极点,一身金色长袍裹着迷人的身姿,那美丽的脸庞加上这动人的身躯,直叫人目眩不已。金发女人伏在金色扶座上笑得前仰后合,那美丽的身躯也随着大笑颤出动人的幅度,而就算是这让人不禁皱眉的嘲讽笑声,配上这样的美人儿也让人难以让人生出怒意。
殿下一个穿着平凡的大汉心惊胆战的跪在地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若是能够离开他直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
金发女子的下方坐着一个一身月白色长袍、银发、白眸的男子,那男子浅浅的笑着,笑容如春风拂面温和不已,但眼底那一抹阴沉却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冷。这正是绝送,或者说幻化为毁的模样的绝送,而那金发女人,正是娜莎尔!
绝送身旁的花忘神色木然,对一切都恍若未见未听一半,漂浮在绝送左上方连气息都是虚无。花羽站立在绝送的右手便,秀丽的脸色泛着微不可见的冷笑与不屑。
“下去吧。”绝送对下方的大汉淡淡的点头。
那大汉暗松一口气,这才发现背脊早已是一片湿润,风一吹凉悠悠直冷心脾。跪着倒退几步,大汉正欲逃离这道宫门,却又硬着头皮恭声道:“主上,那转世上神如今已起了疑心,且手段极为毒辣果断,要混进去只怕极为不易……”
“罢了。”绝送淡声道:“她既有了防心,你们混进去也不过是小人物受不得重用,回神殿密趋院听候差遣吧,仍在哪里被发现恐还露些风声。”
“谢主上!”大汉大喜,经历那一场聚会之后他对那转世上神的慈悲深感怀疑,那毒辣手段比起主上虽不足却也不差,现在能抽身世外自然是大喜。忙不迭的叩谢,大汉便风一般的逃离了大殿之中。
娜莎尔尖锐的笑声渐渐停歇下去,一双金瞳嘲讽的看向绝送,却在看见绝送那银发白眸的模样后一瞬的恍惚,随即眼中一片清明,不无嘲讽的冷笑着:“绝送,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那尊贵的姐姐也不过如此。”
神情狰狞,娜莎尔阴毒的笑着,突然如疯癫一般的绕身一转,双手张开金发乱舞:“天音,天音,曾经的众神都被那贱人骗了!什么善良、什么慈悲,那般高高在上装得一副清骨,连毁也被她表象蒙蔽!装得好,好个天音!”
哈哈大笑着,娜莎尔轻快的走到绝送身前,脸庞凑近绝送的脸,双眼死死盯着绝送的双眼:“污秽之物果然是污秽之物,你们姐弟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那般亲密、姐友弟恭,天音待你连我曾经都不禁羡慕,如今看来……哈哈……你也不过是她蒙骗的一个而已。你道她什么都与你分享、什么都对你丝毫不隐瞒,原来不过都是假象!众神之墓,制造天神,神骨炼化……哈哈,你被骗了,被那贱人骗了,被你亲姐姐骗了!想不到你绝送也有今天!”
娜莎尔笑得癫狂:“凡是留一手……哈哈,果然是留一手!这贱人转世也就罢了,却不想早就摆了一道,俗世、俗世,到了那俗界她到学了些狠毒手段!”
绝送眼底隐有怒意,却神情一片沉寂,看向娜莎尔的目光有些冰凉却又带着宠溺:“娜莎尔,如今姐姐心性不同以往,上次相见我便看出她对你我都再无一丝情意,你认为她会放过你?”
“放过我?”娜莎尔微微一冷,随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谈放过我!前世她不是我的对手,这一世她也会重蹈覆辙!”
“她已是不她了。”绝送平静的看着娜莎尔:“前世我可以杀她,这一世却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前世她可以留恋你与她的情意对你留情,这一世她却对你毫无好感,她如今早已是另外一份性情,毁在她身边她便更肆无忌惮,毁……她将神格给了毁,毁现在与她相处与常人无异,禁忌已经打破,现在的她不如以往那般矜持在上,与毁出双入对相处暧昧,你要毁回头已是绝无可能了。”
“出双入对……不、不……”娜莎尔瞪大眼眼中满是惊恐:“不、不会!天音她素来自以为青莲不染,即便对毁有情谊也不会如凡尘女子那般……不!毁乃是人类纯洁的信念所化,他心中本有天音,若是天音对他多方勾诱举止轻浮,毁必然认为天音已经是他女人,而且天音将神格给了他,他对天音就更加情谊深厚,毁是那种高贵的男子,他、他……”
娜莎尔语无伦次,双手捂住耳朵尖叫着,突然猛然抬头看着绝送:“不能!你去把天音杀掉!你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两次,她将神格给了毁实力必然不如以往,你去!去杀了她!”
绝送平静的看着娜莎尔一言不发,娜莎尔则是继续喃喃低语:“不能让她活,毁是我的!我是尊贵的主神,是神国的主宰天下最高贵的存在,毁……尊贵的父神,只能是我的,只有我、只有我能配得上毁,也只有毁能配得上我!”
“尊贵的主神?”绝送突然眼神一荡轻笑出声,手指挑起娜莎尔的下巴,眼神阴沉的道:“娜莎尔,我是污秽之物你又何尝不是?命运早已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你污染的神骨已经是污秽不堪,我们是同路中人,你心里早就明白却一直都不承认这一点。”
眼一冷,绝送冷然道:“你要记住,你是我绝送的女人,不属于任何人!这世间,只有我绝送能配你,你我同是污秽之物,这才是天造之合!”
“你?”娜莎尔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金色的衣袍如小鸟一般飞扬着,娜莎尔尖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大殿。
绝送冷冷扫视一眼,便大步走出大殿之内,到了门口大殿便是一阵华光将大殿与外界完全封闭,大殿外的神殿使者们目不斜视习以为常,这神殿早已不是主神主宰,只有绝送主上,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到了一处微显黑暗的暗室,绝送自然的走到一人高的长镜之前,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整个外貌顿时变作黑发、黑衣的模样,那妖魅绝色脸孔出现,隐隐黑气缭绕却让人有着祸心之感。
抚摸着额头的那个黑色‘罪’字,绝送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花忘,姐姐,变了么?”
花羽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花忘则面无表情恭敬的低声道:“主上,天音大人已经变了。”
“变了?”绝送苍白的脸庞缓缓拉起一抹笑容:“变了好,原来姐姐曾经就对我有所隐瞒,可是,真是隐瞒么?是随意提起没放在心上,还是没来得及全部告知于我……”
绝送的眼中一片幻境般的恍惚,久久注视着长镜,手摩挲着那个‘罪’字,良久之后绝送嘴角扬起一抹稚嫩如孩童般的笑容:“光明与黑暗,邪恶的罪徒……姐姐,若是你在前世真是这般心有防备阴险狡诈该有多好……”
五指一抠,那个黑色的‘罪’字顿时被绝送将一整块皮撕下!花忘与花羽身躯一颤,这已经是不记得多少次了,两人连忙转身离开消失在室内,每一次主上有这般的举动,无论任何人都要立马回避。
原地,绝送那被撕下一整块的皮肉快速的生长出来,一个更加深沉的‘罪’字再度浮上绝送的额头,看着那硕大的‘罪’字,绝送一向平静淡然的面色变得无比痛苦,捂着胸口紧紧拽着衣领张口无声的嘶嚎着,那无声嚎叫的模样若是让人见到只怕会从心底里觉得悲凉。
两滴黑色的眼泪从如墨的眼眶滑下脸庞,到了脸颊却化作一抹黑烟。绝送压抑的一掌击碎那长镜,破碎的镜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绝色带着哭音的颤抖嗓音在清脆的破碎中响起:“姐姐,姐姐,光明与黑暗,你曾经真是如此对我吗?防备……狡诈黑暗之心……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让我知道?同类……同类……姐姐,真是这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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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领域
炎有情此时正在魔兽领域兽王寝殿之中,没有桌椅茶水这样的招待客套之物,一张硕大的兽皮铺满了整个地面,众人席地而坐反而多了几分亲和。
自从毁能够触摸之后,也许是月堕一直都是在炎有情怀中斯磨的原因,让炎有情与举止的暧昧没有多少的概念,加上本就是21世纪的人,在炎有情的认知里男女情人之间本就不必用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与毁之间的相处无比亲密,至少在众人眼中是如此。毁最初有些不适应,但没多久便顺其自然更乐得接受。
此时,炎有情正清闲的靠在毁怀中,这是21世纪女子恋人之间最正常的姿态,毁手臂微微靠着炎有情的腰肢,姿态如守护着最珍贵的至宝,但却不敢再靠得紧一些,银白的发丝与炎有情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眉目含笑,那眼中的一汪似水柔情直看得众人一阵牙酸。
咕噜与月堕靠在炎有情身边,如小兽恋主一般,苍佑与沁璇倒是端正了许多,乐呵呵的席地坐在炎有情两边。毁一身月白,咕噜一身墨黑,月堕一身深紫,苍佑一身藏青,沁璇一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