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绮丝叫道:“你胡说什么?”她这一声不自觉用到了参商诀中的运气法门,内劲一吐,众人不由得心神一震,连打斗都忘记了,骇然道:好深厚的内力!范遥更是喜忧参半,只想快些将北冥神功弄到手,然后将黛绮丝一身内力吸干……
张宇清也深为黛绮丝的深厚内力吃惊,他长剑一展,哼道:“我正一教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沈七,你就死心好了。”
沈七深深吸了口气,将黛绮丝拦住,看着张宇清淡淡的说道:“上次承蒙公子赐剑,沈某不才,倒也学过几天剑法,到想要领教一下贵教的‘天遁剑法’!”
张宇清听到沈七道出天遁剑法,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剑下败将,也敢言剑?听说你武当剑法独辟蹊径,我早想领教一番了。厄……我差点忘记了你沈七已经被武当派除名,哈哈……”
沈七被他一激,也起了好胜之心,心神宁定,道:“既然如此,就请阁下赐教!”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一柄散落的长剑,那长剑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沈七手指一扳,长剑从中折断,遥遥指向张宇清低声道:“请出招吧!”正是武当剑法的起手式。黛绮丝刚才和张宇清过了一招,已然知晓此人修为较之他的年纪强的太多,沈七虽然屡有收获,却未必是他对手,叫道:“不行,还是你我联手……”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张宇清青锋抖动,一式‘千山万水’乱披风势斩出使将出来,左一剑横劈沈七,右一招逼开黛绮丝,直落一剑,立将两人分开剑光两侧,冷笑道:“两人联手,我张宇清何惧?”剑锋回转,但闻霹霹之声连绵不断,却是剑刃破空风声,天师道的家传剑法威力当真非同小可。他见沈七自断长剑,先是一愣,随即以为沈七蔑视自己,含怒出手,自然真力十足!
沈七也自被张宇清的傲慢激怒,沉声道:“大姐你别cha手,小弟我也不是吃素的。”意守气海,但见眼前一片青光交错,目为之夺,心道:“我所知剑法有限,远不及他淫浸数十年之功,唯有出其不意,方能以剑势压制住他,让他不敢小觑我武当剑法。”当下睹准张宇清剑光未及之处,一剑递出,力沉招稳。
张宇清‘哦’的一声,似乎有些讶异,不得不稍敛锋芒,侧身先避其招,冷笑道:“很好,很好!在我剑法逼迫下能重起攻势的,却也不差。”说着狂啸一声,剑尖如带青烟,右削、下劈、左拦、上挑,四剑练成一块,神乎其神,正正封锁沈七中宫,若是中实了,手脚全数截断,头颅不安项上,尸身只剩下一个躯干。
沈七见他剑招狠毒,也自恼怒不已,但对手剑法之强实在不愧天下第一剑之子之名,单以剑法而论,自己实非他的对手。冷哼一声,脚下一顿,临尘诀转动,整个人化着一阵清风光影,长剑一递,以简破繁,同样的一剑借助身法之妙化作四剑,当的一声清鸣,将张宇清的剑势封住外门。跟着一剑穿过张清宇剑矩,迳取对方胸腹之间。忽见张宇清脸现狞笑,沉声道:“沈七,你要左膀还是右臂?”瞬息之间,张宇清剑路折返,下右上左,于先前四剑中再反划一矩,竟成回剑之势。四剑既密且快,已将沈七双臂陷于重围之中,长剑和沈七的断剑一搅,在沈七的右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这一下变故匪夷所思,沈七不知他剑招幻化丛生,一神至此,震惊之余,应变招数已生,放指撒剑,直射张宇清,手臂不敢稍动,身子却向后平平滑出,既攻张宇清,亦自求保臂。
张宇清见他飞剑射来,右臂衣袖一卷,手中仍拿己剑,沈七的剑却被他卷住,剑面抵臂,功力所至,“喀啦喀啦”连响,将那剑接连震断。这剑法自然使不到尽处,被沈七乘机拖身,只是臂上袖子裂了一条大缝,伤口鲜血泉涌,却也保住一条手臂。沈七心下骇然:“我见过张宇初的剑法,虽然羽动却不失厚重,而张正常更是藏剑于心,到了外人难以望越的高度,怎的张宇清的剑法却是如此的诡异?没有半点乃兄剑法痕迹?”
沈七被困而至拖困,仅只转瞬之交锋,黛绮丝却看得心颤胆寒,手心都是冷汗,又见沈七受伤失剑,连忙挡在沈七身前,叫道:“沈七,你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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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剑仙临凡
两名家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王爷心中的牺牲品,平时在王府中养成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并没有在此刻收敛,反而觉得是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绕过持斯里,当前一人一脚踹向房门喝道:“那里来到歹人?不懂规矩么?”谁知道那脚才触到房门,顿觉一股柔劲涌来,跟着身子便倒飞了出去,咔嚓一声撞在楼梯的扶手上,仍是立足不定。直接从二楼跌到一楼的地面上,哼也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和他旁边那人却是见到他一脚踹在门上,那门纹丝未动,跟着他便自己倒跃出去,不禁奇道:“你搞什么?怎…”话还未了,便觉得身不由己也跟着飞了开来,摔在楼底,哼哼不已。随即便有人上前将两人抬了出去。
南阳王见到自己两个家人一伤一晕,暗骂两人废物。他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晓房内两人乃是江湖高手,这心思反倒放了下来: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只是江湖中的浑人,没的跟他们计较。向持斯里怒道:“你看你接的什么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放进来,我看你这是活回去了啦!”
持斯里被南阳王一骂,再瞧两家人的模样,也明白了几分,悻悻道:“孩儿这就将这伙无知之辈赶出去,绝对不会扫了众位大人的雅兴。”回头向一众手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有我亲自上么?你们…”
谁知道便在此时,那房门径自开了,众人的目光不禁随着那房门的敞开而向内瞧去,却是什么也没瞧到。众人心中沉思道:难道这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却见从中走出一人,也不见他如何的魁梧,偏偏给人一众凝重如山的感觉,便是每一步都似将听风楼踏得颤抖不已。那人的目光在楼中一转,到了谁的身上,便如同有两道实质的东西盯到身上,让人觉得浑身泛不起任何其他的想法。最后那人的目光转到汝阳王身上,忽然开口道:“想来这位便是汝阳王了?我家公子有请!”他这一开口,众人想起便是之前那大嗓门之人,没想到长相和嗓门倒像是两人的。
持斯里被他的眼神一瞧,发作的话顿时吞到肚子中,此时见他要见汝阳王,不论从哪方面想:若是汝阳王在此出了事情,对自己都没好处。正要说话,却好南阳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口。持斯里到底不是愚笨之人,顿觉之下却也没在说话。
汝阳王却是微一诧异,没想到对方竟然点明要见自己,难道说对方是自己的熟人?环视左右,发现没有在场之人中有比自己更有权势的,心想道或者对方便是冲着自己这个而来的,顿时踌躇不已。
那人看出汝阳王的担心,呵呵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我家公子说了,王爷既然不放心,可以由着你那三位护卫一同进来!”
汝阳王心中一震:自己的三名影子护卫虽然也一同来到这听风楼,便是自己也不清楚三人在什么地方,对方竟然可以一口道破,这其中若非有什么猫腻,便是对自己十分熟悉之人!他也不是进退维谷之人,略一沉吟,笑道:“不必了,既然你家公子有请,老夫幸之何如?这便过来一叙。”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汝阳王会有此说,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待汝阳王进去之后,将房门带上,往门口一站,竟然给人生出无可抗拒的感觉来。
沈七将这一切冷冷的瞧在眼中,从那两名家人被摔出的情形来看,房中所藏之人当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好手,便是王志虽能办到,只怕也不能如此的举重若轻,不着痕迹。顿时对房中之人生出极大的好奇心,又想汝阳王进了房中,两人会说些什么?
南阳王见到汝阳王进了房中,心中却又忐忑起来,轻声向持斯里问道:“你可知道房中之人是谁放进来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持斯里却是一无所知,茫然摇头道:“小婿从大早便在门口恭迎各位大人,对房中之人却是不清楚,这便查去,看看是那个混账家伙不开眼的,竟然连这样人的放进来都不知道!”
他这番言语虽轻,不想还是被房前那人听见了,嘿嘿说道:“郡马爷无需去查,这里既不是什么大内皇宫,我家公子想来便来,难道还要你家下人允许么?真是笑话,若非因为笑真小姐在你听风楼,你请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还不定来呢!”以他之言,这两人是不请自来,擅自入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