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祝大婶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脸颊上热辣辣的痛使祝聂芸呆若木鸡,只能楞楞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指着儿子,祝大婶气愤的大吼,“他是你未来的相公,你给他碰了又怎么样?进三愿意碰你还是你这丫头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跟我拿乔啊!”
她的一席话说得祝聂云哑口无言,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但她不敢让泪水落下,因为这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看你这副样子,人家还以为我们家死了人了!”祝大婶戳了戳她的头,“还不给我滚去洗衣服,今天不准你吃饭。”
她胡乱的点了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这个死丫头──”
耳边仍不停传来连串的咒骂声,若能选择,祝聂芸希望能一辈子逃离这里,但天下之大,除了这个家,她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叹了口气,她抬起装着待洗衣服的木桶往溪边走去,原本院里有口井,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提上来的井水都带着黄沙,所以她只好到不远处的溪边清洗衣物。
“你给我等一下!”
祝聂芸的脚还没踏出大门,祝大婶的声音又响起,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木桶应声而落。
“你这是在做什么?”祝大婶目露凶光的看着她,“叫你洗个衣服这么不情愿吗?”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对不起,娘,我以后会小心的。”
她蹲下,手忙脚乱的将衣物给捡回木桶里。
“我告诉你,昨儿个我答应了隔壁的吴大娘和李大娘要帮她们洗衣物赚点银两,你待会去跟她们收衣服。”
“知道了。”祝聂芸不敢反驳,低声的说。
冬天一到,家境比较好的吴大娘和李大娘都愿意花几个铜钱请人帮忙洗衣服,而祝大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钱是她在收,活儿是祝聂芸在做,她何乐而不为?!
步出门,祝聂芸急急忙忙的去隔壁吴、李两家收衣服,她得要赶快把活儿给做完,不然可有她好受的。
一路上,因为跟了个调皮捣蛋的恪靖,胤祺的脚程硬是被拖慢。当他们到达宿迁时已经过了年,进城之后,天色渐暗。
“三希堂在哪里?”男装打扮的恪靖觉得自己累得快瘫了,有气无力的问。
“不知道。”胤祺神色自若的说。
她眉头一皱,这可不是她所想听到的答案,“五哥,我好累喔,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胤祺只顾着打量四周,根本没正眼瞧她。
这一路上,他就是拿这态度对待她,让一向好玩的恪靖都快被闷坏,她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兄长竟然是个那么无趣的人。
“那里有人在洗衣服,不如去问问她哪里有客栈……”恪靖的话声隐去,就见胤祺几个大步站到桥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溪边的洗衣妇。
“五哥,你在干么?”恪靖不悦的问。
这胤祺还真是个怪人。
“嘘!”他手一抬要她噤口。
恪靖低头看着在寒冷天气里,独自于溪边洗衣的妇人。左看右看不知有什么能引人注目的,然后──她看到了她那双白净的玉足,显然就是这双脚吸引了胤祺的目光。
“真漂亮!”
听到兄长的惊呼,恪靖忍不住对天一翻白眼。
“我的脚不知道此她漂亮几百倍。”她没好气的喃念。这么冷的天气,站在桥上陪他看女人的脚,真像个呆子。
“我对你的脚一点兴趣都没有。”胤祺没有给她留丁点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