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狼狈的人儿,怎么也无法将她与一向光鲜亮眼的罗尚佳给连在一起,祝聂芸看着她的美目不由得泛起了水光。
“格格!”她轻声一唤。
罗尚佳狠狠的瞪着她,“你这个贱人,来这里看笑话吗?”
“不是的,”祝聂芸连忙摇头,“只是想来看看格格好不好?”
“我呸!”她压根不信,还对她吐了口口水,“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这人怎么吐我们主子口水?!”秀儿对罗尚佳可不客气了,她将祝聂芸给护在身后,瞪着她。
“等我出去,何止要吐她口水,我还要她的命!”她恶狠狠的说。
“为什么?”祝聂芸抚着自己的心口,喃喃的问。“我与你无仇啊。”
“你抢了我的丈夫,我们会没仇吗?”她一脸的愤怒。
她一楞,“我……难道与我共事一夫很难吗?”
“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与我共事一夫?!”罗尚佳怒声反问,“一个低贱的汉族女子凭什么受到宠爱,凭什么入主端凝殿?”
祝聂芸无言,她与胤祺就这么因缘际会相守在一起,她并不知道他与罗尚佳早有婚约,但若是知道──以胤祺的性子,他也不可能让她离去,而她除了他之外,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她看着憔悴的罗尚佳,与人共事一夫很难,若能选择她也不愿,但她们爱的对象可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要独占他谈何容易?
“我很抱歉!”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区区数字。
“抱歉?!”罗尚佳冷哼,“我只恨那头猛虎为什么不直接撕烂你的脸!”
她恍若要杀人似的眼神,使祝聂芸不由自主的往后踉跄了一步,“真是你派人做的?”
“没错,”看到她,一股恨意不停的从罗尚佳心头冒出,“是我派泰隆将出现的猛兽赶往你的方向,我运气很好不是,竟然出现两头猛虎,可是它们却还是杀不了你,为什么伤的是你的脚而不是你的脸,你若没了这张脸,胤祺连看你都觉得碍眼!”
“才不会,五阿哥不知多宠我们主子!”秀儿在一旁怒道,“他才不是看上我们主子的脸蛋才──”
“去问胤祺啊!”罗尚佳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主子除了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足以吸引人的?”
“别再说了,”祝聂芸心慌意乱的道:“你可知道,为了我这条不值钱的命,要赔上多少人的脑袋吗?格格,你真是天大的失策,诛九族──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罗尚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一你骗人!我阿玛是功臣,皇上不会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这是你以为的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在场的人都僵住了,祝聂芸转过头,就见胤祺不知从何时起便站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
“五阿哥!”小顺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忙不迭的跪下来,“五阿哥吉祥!”
“五阿哥──”
“免了!”冷峻着一张脸,胤祺对秀儿说,并向前扶住快站不稳的祝聂芸,“太医要你休息,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她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关在牢里的罗尚佳,神情一黯。
“她这么对你,你还觉得她值得同情吗?”
她叹了口气,“就算不值得,但因为她一人要死那么多人,总是……”
“国有国法,不是你区区一个小女子可以左右的。”胤祺将她交给小顺子和秀儿,“扶福晋回房。”
“福晋?!”
两个字同时出自在场数人口中。
“没错!我已经奏明皇阿玛娶你为侧福晋,回京后,我们就成亲。”胤祺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柔声说道。
乍闻这个消息,祝聂芸没有多大的反应,对于名份她从来不在乎,她要的只是他这么一个男人。
她看了眼彷佛快晕厥的罗尚佳,想上前去询问,却被小顺子和秀儿一左一右的扶着离去。
“你该死!”罗尚佳咬牙切齿的道,“皇上答应过我,我未过门,你不能立侧福晋。”
“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尚佳格格吗?”只要看她一眼,他就火冒三丈,胤祺一脸厌恶的说:“你方才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你指使泰隆将猛虎赶向看台的。”
她闻言,有种大势已去之感。
“我阿玛……我阿玛会来救我的!”她依然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你阿玛是会来,不过他来是跟你一起被处斩,再过几日,你们罗家上下数百口人都会到热河来受惩,全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