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自己会走。”秋月当他是大野狼一般。
徐青云笑笑,也就由她。走下了楼船降下的阶梯,秋月觉得还是回到陆地上好,感觉踏实多了。
“秋月,上马车吧!”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徐青云等一行人下船之后,装饰华丽的马车已在岸边等着他们。秋月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整天四处游玩,背后都有一大票人开着船、驾着马车伺候着他吗?
没错!徐青云喜欢四处游玩,所到之处,不论是画舫、马车、轿子、坐骑都是随处跟着他,让徐青云不论到哪儿都立刻有人服侍。也因此他的面皮白净,没有在外奔波的深色肌肤,与他胞兄徐步云大不相同。
秋月上车后,马车立刻驱往嘉兴最热闹的街道。江南一带棉纺织品很盛行,妇女大多从事与纺织相关的工作,所以布料相当多样化,不论是棉的、丝的、绸缎之类,应有尽有。
街上的布庄除了卖布料之外,还兼卖一些现成的衣裳。富贵人家的妇女并不穿店家卖的现成衣裳,而是买高级的布料请裁缝师傅量身订做,店里的现成衣裳大多卖给中等人家的妇女,如尺寸稍有不合,再自己修改。
至于贴身衣物,大多是女性自己缝制,一般店家是不卖的。因此有些闺女都会互相送手帕、肚兜当礼物,也会比较彼此的刺绣功夫,手巧的闺女便会赢得女孩儿们的赞赏,因此而结成的闺中好友,便叫手帕交。
秋月挑了些颜色素雅的衣裳,买了些针线,徐青云便带着她到同庆楼用午膳,随从崇恩则先到嘉兴别院去张罗琐事。一路上秋月都刻意与徐青云保持距离,徐青云倒也不以为意。
到了同庆楼,徐青云捡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小二热心的过来,徐青云熟练的点了蟹黄翅羹、卷筒鳜鱼、掌翼煲、冷盘等,小二领命而去。
“秋月,这家的菜是有名的,妳尝尝看。”徐青云对秋月说着。
“嗯!”秋月微笑点头。
由于一路上徐青云都没再对她做出逾矩的举动,秋月也就慢慢卸下心防,反而因他优闲雅致的风采,而更想与他接近。
此时正值午膳时分,同庆楼内人声鼎沸,客人相当多,有几位正坐在秋月后方的位置。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秋月,妳尝尝这道蟹黄翅羹,汁稠味浓,很适合姑娘家的。”
“嗯!”秋月又点点头。
秋月一路上除了注意与徐青云保持距离外,便显得有点儿漫不经心,因为她一直觉得今天有些怪怪的。
后方的客人开始讨论起每人随身携带的香囊,有人说是檀香好,有人说是花香好,渐渐地一伙人起了争执,由于秋月坐得近,听得甚是清楚。
突然,有一人嚷着说:“咱们就请第三者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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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转向秋月,“姑娘,妳替咱们闻闻,哪一种香味才是上品?”
这人将手边两个香囊分别让秋月闻过,秋月觉得这味道从没闻过,她也不懂香囊这东西,便笑笑说:“对不起啊,我比较不出来。”
众人没得到结论,便起身要离开,此时徐青云大喝一声:“站住!你们是何人?”
旁桌的客人问,“公子此话怎读?”
徐青云厉声道:“你们虽是一般百姓的穿著,却脚踩官靴!你们到底是谁?”
那客人笑了一笑,“公子好眼力。只不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咱们任务已经完成,告辞了!”说完几个人便施展轻功,破窗而出。
“慢着!”徐青云正要追出去时,秋月已经昏迷趴在桌上了。
“秋月!”徐青云大惊,连忙抱起秋月,摇着她的肩膀。
“秋月!妳醒醒啊!”
“秋月——”男人疯狂地叫着。
但小美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任凭徐青云怎样呼喊,秋月就像睡美人般睡着了。
“大夫,她怎样了?”徐青云焦急的问着,与平日优闲的态度完全不同。
“徐公子,这位姑娘中的是奇毒,是藉由气味吸进体内,使人昏迷,这类毒物并不多见,大多是宫内用的。”有江南名医之称的赵华佗向徐青云解说着秋月的病情。
“宫内?”徐青云心下一惊,想不出为何一个小小的婢女会惹到宫内人物。
“徐公子,这药不是没解,只是复杂些,解毒的药要回铺子调配,老朽待会儿再交代书僮送过来,先告辞了。”赵华佗起身。
“啊!大夫,秋月她……”徐青云满脸的焦急。
“放心,那毒要三天之后才会发作,现下这位姑娘不会有事的。不过吃了药解过毒后,会有什么后遗症,老朽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