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还有富贵人家为了不让小女孩缠足后多走路,导致脚变大,居然在缠脚布中缠石头,让小女孩因怕痛而不敢走路。这传统妇女缠足,可说是一页血泪史啊!而说穿了,其实就是男性威权社会控制妇女行动的手段之一而已,缠足哪有什么好处可言!
但传统就是传统,明知传统不合理,大家仍死抱着传统不放。
林大娘为了让秋月日后有一双傲人的小脚,决定在她小时候让她缠足,但小秋月一缠足,便痛得没法睡觉,夜夜啼哭,此时庄内管帐的范恕出面劝说林大娘。
“我说大娘,秋月天生一副好模样,清秀机灵,何苦要她缠足,坏了她的童年?”
“范叔,我也不愿啊!但秋月不是一般的丫鬓,我不愿她日后怨我。”林大娘皱着眉头。
“她怎会怨妳呢?”
“哎!范叔,你不知道,现在姑娘家要是没有一双小脚,是找不到好婆家的。秋月现在要是没有缠足,将来大了,顶着一双大脚,如何能有好归宿呢?”林大娘忧心忡忡的说着。
“大娘,有双小脚才是好人家女儿的观念是迂腐不可取的,妳可不希望将来娶秋月的人只是因为那一双脚吧!”范恕不愧是管帐的总管,头脑甚是清楚。
“可是……传统都是这样啊!”林大娘无奈的说着,圆滚滚的脸上满是愁容。
“大娘,人最可怕的就是人云亦云,不知是非而盲目跟从。小秋月每夜啼哭,脚痛得都不能睡了,妳听了不难过吗?哪还管他人怎么说!”范恕用管帐特有的冷静头脑分析给林大娘听。
他继续说着,“更何况用一双脚的大小来评量一个姑娘家的修养、身分地位,不是很可笑的事吗?若将来娶秋月的人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那一双脚娶她,大娘,妳会放心吗?”
“可……可是我真的希望秋月能像富贵人家的千金一样有双小脚,风光的出嫁啊!”
“大娘,我们是下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外面的大家族,何苦硬要这张面子呢?”范恕仍不放弃的劝导着。
“但秋月……秋月她……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啊!”林大娘整个脸涨红起来。
“大娘,我知道。秋月聪明伶俐,又清秀可爱,活脱脱像个小仙女般……”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大娘打断他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屋内又传来小秋月的啼哭声。
“大娘,这样好了,妳要是真担心秋月将来找不到婆家,就嫁给我们家紫庭好了。”范恕拿出最后的法子。
林大娘一想,范恕一家,只有范紫庭一子,那范紫庭生得俊秀,器宇不凡,将来秋月跟着他,想必不致挨饿受冻……正在盘算的时候,房里的小秋月啼哭得更大声了。
林大娘被啼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便转向范恕说道:“范叔,今日所言当真?”
范恕点点头,“当真!我不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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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有了范恕的保证后,点点头便转身往屋内去。
自此秋月便免除了缠足的痛苦,快乐的长大,有一双自然天成的美丽足踝。
林大娘哪里知道范恕的“儿子”范紫庭其实是女儿身呢!当时范恕只是不忍心小秋月受缠足的锥心之痛,才信口答应婚嫁之事,打算等秋月大了,再告诉她原委。
秋月每次想到好友范紫庭告诉她这些往事,就觉得很有趣。还好当时范叔阻止了娘,否则就着一双小脚,怎么走远路呢?
她搓揉了一下雪白光滑的足踝,满意的笑了。
沐浴过后的身躯显得白里透红,细致的肌肤似乎吹弹即破。秋月换上宽松的衣衫,舒服的躺在床上,想要早早就寝,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头过夜,不是自己的床铺,加上些许的紧张感让她无法入眠,辗转反侧。
想起庄主要她到苏州赵家的事,她总觉得有点儿奇怪。不过她只是一个厨娘的女儿,面对庄主的命令,虽然觉得不合理.也是得遵从。希望小庭不要与庄主起冲突……想着想着,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房门外突然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掌柜的!我家公子又不是付不起银两,叫你挑一间上房,你居然不给?!”大嗓门的随从不悦的说着。
“哎!客倌误会了,小店只有一间上房,傍晚来了一位姑娘,我想姑娘家出门在外,应该住得舒适点儿,才坚持要她住上房的,不是小的不肯给啊!”掌柜低着嗓音说明。
“但我们家公子是尊贵身分,怎么可以随便住在普通的客房里!”随从还是不接受掌柜的解释。
“但是小的……”掌柜好生为难。
“不管!你得想办法弄一间上房给我家公子。”大嗓门依然嚷嚷着。
“不可无礼!崇恩,掌柜的这么做并没有错。”一个沉稳斯文的声音打断了随从与掌柜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