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已经来到了五月初,这时南边的更多消息经过商旅或是探子,传来了京城。
薛蟠征召民夫,并且给予工钱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众多百姓皆是跟着议论。
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不过大部分都是说好的,觉得薛蟠此举大善。
若是此后朝廷征召衙役壮丁,都发工钱,那他们也不用再担心和畏惧徭役了。
而相比于百姓关心征召民夫且发放工钱的消息,权贵们则更加关注有关赈工券的消息。
待得知最开始赈工券不过值十文钱,如今却已经疯涨到了一千五百文,而且有不少人因此暴富的消息时,很多权贵都坐不住了。
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更别说京中的权贵,哪家不是家财万贯?
待确定这东西还一直在涨价后,不少权贵纷纷派出管事伙计等人往南边而去,势必要分一杯羹。
这股风自然也吹到了荣国府宁国府内,不过眼下两府正在建省亲别院,因此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理会此事,倒也让他们两家间接规避了一次风波。
……
……
金陵城。
在一家保信钱庄分庄店铺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窗帘是被撩开的,可以看到马车内正坐着两人,赫然是薛蟠和南宫妤。
看着进钱庄的人络绎不绝,南宫妤蹙了蹙秀眉:
“夫君,如今赈工券已经涨到了一千九百文了,是该收网了吧?”
薛蟠微微点头:
“韭菜长得够肥了,是该先割一波了!”
南宫妤闻言,惊呼:
“夫君的意思,还不直接割完?”
薛蟠嘴角微扬:
“不急着割完,否则后面入场的人,如何甘心?”
“妤儿你不妨想想,假如你是眼下刚入场的富绅,刚接手了一些赈工券,就降价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南宫妤听后,沉思了一会,眨了眨眼眸,这才回道:
“自然是不希望降价,否则,我投入的岂不是亏死了?”
薛蟠挑眉看着她:
“没错,正是如此,他们眼见价格要崩,肯定要千方百计地保价了,可这时赈工券越来越多,为了维持原有的价格,他们就只能越买越多!”
南宫妤听了这话,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忍不住惊叹:
“若是如此,不知多少人会倾家荡产!”
薛蟠则不以为意地说道:
“到了这个价格,能够入场的,都是一些大富绅,大地主,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持有,也只是少部分。”
“不过不排除有人想一夜暴富,将全部家当都投入的人,但终究是少部分,待割一次后,这些人自会越少,剩余的绝大部分,就是为夫要狠狠割肉的目标。”
“每次发放赈工券时,我都会让人贴满告示,可他们却依旧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宫妤听了这话,心惊肉跳,也有些激动,知道接下来,江南一地恐怕会出现很多士绅地主,一夜之间沦为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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