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衙一间衙署内。
祝昌书很是客套地请薛蟠在屋中坐下,又让人奉了茶,笑眯眯地说道:
“前日,接到了曾知府的来信,这才知道公子你上京而来,正准备着人请公子出来相见呢,没想到今日公子倒是亲自来了,实在惭愧。”
薛蟠原本以为,祝昌书对自己客气,是因为他此前命人前来打点的缘故。
这会听了祝昌书的话,薛蟠这才知道,竟然是因为曾德轩的给他送了书信?才让他比如重视?
这让薛蟠对于曾德轩很是感激的同时,也有疑惑,曾德轩是豫州道上平府的知府,虽官职比祝昌书这个万年县令大,可毕竟不是顶头上司。
看祝昌书的样子,似乎因为曾德轩的书信,对他十分敬重,曾德轩影响力是否也太大了些?
迟疑了好一会,薛蟠这才起身客气地说道:
“县令大人言重了,蟠不过是一介白身,怎得大人如此敬重,是该我惭愧才是,说起来,此后恐怕还有诸多事情,要请县令大人照拂。”
说着,薛蟠从袖口中拿出两张银票,不动声色地递到了祝昌书面前:
“这是在下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县令大人莫要嫌弃。”
祝昌书瞥了一眼薛蟠手中的银票,见面额竟然是五百两的,眼眉一挑,急忙推脱:
“公子这就折煞本官了,曾知府在信中,再三叮嘱本官,让本官多多照应公子,我又岂能收公子的钱财,若是被曾知府得知,本官这脸面也就丢尽了。”
薛蟠见他说的真确,不像是推词,心中更加奇怪了,曾德轩到底是有多大影响力,竟然能让祝昌书做到如此。
微微思索了一下后,薛蟠笑着说道:
“县令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不过,这点心意,还请县令大人无论如何都得收下,否则,我此后再不敢来叨扰县令大人你了。”
“至于曾知府那里,我会替县令大人分说的,绝不会让他有所误会。”
祝昌书闻言,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薛蟠手中的银票,最终还是收下了,又笑容满面地说道:
“既如此,本官就承公子这个好意了,若被曾知府知道时,还望公子替本官多多回护一二。”
眼见祝昌书如此在意曾德轩的态度,薛蟠更为惊疑了,不过也只将此事放在心上,并不多言。
又听祝昌书说道:
“说起来,还是本官治下不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若非公子,本官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公子放下,此事本官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
对于廖明寿勾结衙差,以低房价诱骗人上当的事情,薛蟠倒没太放在心上,他现在意的则是夏家这边的情况。
毕竟这夏家和他们薛家一样,顶着皇商的名号,又是宫中桂花的特贡之家,保不齐会有什么官府的关系。
故此,薛蟠便小心翼翼地回道:
“大人掌管如此之大的县衙,底下办事的人众多,总会有一些偷奸耍滑之人,大人偶有不察,也是在所难免,无需如此在意的。”
“其实除了这件事情外,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请县令帮忙。”
眼见薛蟠说的得体,祝昌书很是欢喜,加之曾德轩来信让他多多照拂薛蟠,刚刚薛蟠也送了一千两的礼,祝昌书便想也没想就回道:
“诶,公子太见外了,什么帮不帮的,公子只管说,只要本官能做到的,一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