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忠王又问道:
“可有应对办法?”
薛蟠深吸了一口气,摇头:
“无解,除非皇上和圣人其中任何一人主动退居幕后。”
这话让忠王神色变得极为凝重,眼中皆是忧愁,想让贞康皇帝和凤仪女皇两人主动退居幕后,何其之难。
沉默了一小会,忠王严肃地看着薛蟠:
“我大周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历经太祖、太宗、高宗三任皇帝,加上圣人,今上可说是第五任皇帝,已有百年有余。”
薛蟠见他说得正式,也不敢轻视,正襟危坐地听着,想听听忠王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只见忠王停顿一下后,又接着说道:
“本王既为唐家后人,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垮塌。”
“如此,本王想恳请薛驸马出面,稳我大周江山,本王将竭尽全力以薛驸马你为首。”
“只要大周江山稳固太平,本王可保举薛家门楣昌盛,薛驸马你更可享配太庙皇陵。”
薛蟠听后,惊骇地看着忠王,不明白他怎么会向自己说这样的话。
刚刚谈论天下大势,薛蟠可以侃侃而谈,毕竟说起来简单,加上他也知道封建王朝的大概发展趋势,断定大周国运很快衰退并不是什么难事。
愣神半响后,薛蟠急忙起身,躬身回道:
“王叔这个请求太看得起我薛蟠,晚辈刚刚所言,也不过是自己的胡乱猜疑罢了,王叔切莫当真!”
“晚辈自忖学疏才浅,独善其身尚且不能做到,如何能有能力保大周江山稳固太平?”
忠王听了这话,没有急着回应,而是叹了几声,又朝着外面看了一会,这才说道:
“薛驸马不用急着拒绝,老夫以为,大家都处在局中,绝无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的可能。”
“倘若外族入侵中原,天下必将大乱,乱世中,何处才能安身?”
“薛驸马你自己身手不凡,可你的亲人族人呢?”
这话让薛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因为在他看来,大周朝就算败给了西羯人,也无法阻挡北邙族的崛起,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不济也可以坚持五十年。
五十年以后,他恐怕早已化为黄土了,何必在意这些?
不过,忠王的话却也提醒薛蟠,乱世的到来,是绝无可能置身事外的,若无兵权,在乱世中,命运只有被别人掌控的份。
虽然大周朝可能会苟延残喘几十年,可这几十年内,肯定是诸侯、军阀林立,根本就不会再讲什么律法。
忠王感知到了薛蟠情绪的变化,盯着他继续说道:
“有道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乱世中能够立身的又有几个,更别说异族劫掠中原,还不知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如此,老夫以为,维持朝堂局势稳定,将周边异族蛮夷收服,天下再太平上百年,岂不更好?”
薛蟠听到这里,内心一阵猛跳,看了看满脸严正的忠王后,再次深吸一口气:
“那不知王叔,想怎么稳固朝中局势?”
“毕竟眼下圣人和皇上已经到了面和心不和的地步,接下来恐怕就是双方的硬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