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医生,俺没耽误你工作吧?”花甲老者怯怯地道,像段飞拥有高超医术的人,肯定是大忙人,反正他回村宣传一番,所有人都说有病痛就找段医生。
“没有,大叔,婶子的眼睛没异常症状吧,我给婶子开的中药有没有定时吃!”段飞走到饮水机旁帮花甲老者泡了杯茶。
“嗯,现在俺老伴的眼睛很正常,这多亏段医生你的治疗,俺老吴也没啥好报答的,这些东西你别嫌弃。”花甲老者将手里礼物放在桌面上,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个红包,欲要塞在段飞手里,感激地道:“段医生,你用针灸治疗,给俺省了不少钱,这红包是我的心意,希望你收下。”
“大叔,你这是干啥子?帮婶子治病,是我的义务,也是我职责所在。”段飞沉着脸道,推搡着花甲老者递过来的红包。
“段医生,俺老吴知道你这种有地位的人不缺这点钱,可你要是不收下,俺回去没法向老伴交代。”花甲老者硬生生将红包放在段飞手里。
段飞叹了口气,颇为犯难,乡里农民比较看重情分,自己要是再推搡,花甲老者定会以为嫌钱少。
“叔,咱们别打架了,红包我定不能收,这是违犯医院规定的,礼物我就厚脸收下,你看行不?”段飞建议道。
“礼物不值啥钱!这红包你还是收下,不然俺老吴没法安心。”有恩必报,这是乡里实诚农民的优良传统。
“叔,最近乡里严打收礼歪风,您这不是让我顶风作案,真别让我犯难。”段飞满脸严肃地道。
“那好吧,早知道你不收红包,俺就多买几条香烟,可惜俺先前不知道你喜欢抽烟,这里面有条白沙烟,你先抽着,过阵子俺再送几条来。”花甲老者叹气道,瞧见段飞态度如此坚定,只能将红包收进口袋。
“我喜欢抽烟!大叔,你这听谁说的!”段飞皱眉疑惑道,他可不爱抽烟,只有公共场合会应酬下。
“是熊院长告诉俺的,他还嘱咐俺把这条香烟送给你,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俺先前只给你准备红包,这礼物都是熊院长没收下的。”花甲老者尴尬地道。
熊涛!
段飞疑惑愈发强烈,但未去深想,待花甲老者离开后,他便察看起桌面的礼物,香烟跟腊肉等等加起来值个一百块。
花甲老者连动手术的钱都凑不齐,段飞自然不能让老人家破费,他早打算以买的方式收礼,从口袋里拿出张百元钞,放进干豆角的袋子里,欲追赶上花甲老者退还礼品。
可就在他抬脚时,目光不经意看到白沙香烟的包装袋竟然被撕开了,按理说,送礼应该是整条买,不应该是散装的。
怀着好奇的心态,他拿起香烟拆开看,下瞬间,瞳孔睁得老大,整条香烟都险些跌落在地,赫然在目的是几叠百元大钞。
段飞将香烟里的钱尽数倒了出来,整整好几万块,他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地神色,脑子里更是不停浮现问号。
花甲老者连3000块手术费都拿不出,怎么可能有好几万现金!这事太离谱。
然而时间容不得他立马想透彻,要是再耽搁下去,就没法追赶上花甲老者,段飞忙将所有钱全部放进干豆角袋子里。
袋子鼓胀得太厉害,段飞拿出部分干豆角塞进香烟盒里,这样看起来,那袋干豆角跟先前并没有异样。
他箭雨般跑出办公室,还好,在医院门口追赶上了花甲老者,他以不爱吃为理由,将干豆角退还给花甲老者。
俩人又推搡一番,花甲老者才无奈的收下,待重新回来办公室,段飞的目光便停留在桌面香烟上纹丝不动。
“到底咋回事!大叔哪来的这么多钱!”段飞蹙眉深思,把玩着香烟盒。
“该不会是熊涛放的!”忽然,段飞眼眸瞪圆,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花甲老者有说过,这香烟曾送给过熊涛。
越想越觉得是真相,熊涛千叮咛万嘱咐要花甲老者将香烟送给自己,这显然有猫腻,可能是个阴谋。
就是这时,办公室里涌进了大批医院干部,带头的是熊涛,那阵势好似警察抓捕犯人似的,气势如虹。
“熊院长,你这是啥意思!”段飞起身迎了上去,怒目瞪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熊涛。
“段飞,你别装傻了,这些礼物哪来的!你给众同事解释解释,哇,整条硬盒白沙,这得好几十块吧。”熊亮走到桌前,拿起那条香烟在手里掂量几下,嘴角露出抹戏谑的笑容。
“熊亮,你给我放下香烟,你不配拿大叔送的礼物,你这个人渣,是你害得大叔走极端挟持人质,险些酿成悲剧。”段飞厉声吼道,伸手夺过熊亮手里的香烟。
从熊亮的言语中,段飞就知道这帮人是冲着香烟来的,他果然没有猜错,那钱就是熊涛放的,真是个阴险小人。
“段飞,你嚣张个屁,马上你就得蹲监狱,私自收礼数万元,这罪够你蹲的。”熊亮气不过,面红耳赤地当众与段飞斗起嘴来。
“收礼数万元!你能再搞笑点吗?你以为我像你们父子那般黑心。”段飞咧嘴意味深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