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酝酿的怒火正要爆发,常绵却见这个火山级上司毫无预警地脱下外套,一路走向她,短短几步之遥,他又豪放地扯开衬衫,好几个扣子被他的蛮力弹飞了老远,衬衫除去后即刻显露出结实的上身。
这样还没结束,他立在她正前方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双手移到腹部,食指一摁,皮带轻松打开,他利落地解开休闲裤的扣子。
他每一个动作都令她心跳失衡,暗巷里他对她的粗暴还历历在目。
她强装镇定地讽刺道:真正的暴露狂和脱衣狂应该是你吧?如果有这等嗜好,何不去跳脱衣舞自娱又娱人?
拉裤链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李谨炎抬头恶狠狠地瞅着她一脸无动于衷,心情再次被她损人不偿命的恶语掀起大波,火气一路烧到喉咙口转为高分贝的狮吼: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下腹的纹身吗?
不是。她皱了一下眉头,心跳渐渐回复正常,原来他急匆匆地脱衣服是为了让她看他的纹身。
每天早上你既不看我的胸肌,也不看我的腹肌,你以为你那点龌龊的兴趣我没发觉吗?李谨炎靠近她,裤腰因解开扣子宽松了一点。
他每向她走近一步,他的裤子便往下掉一公分,常绵紧张得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从他脸上移到裤腰上,又赶紧从裤腰移回脸上。
要掉了!要掉了!
心里激动地呐喊着,似乎在紧张即将出现的尴尬,又像在诅咒裤子掉下来,最后,裤子还是被他结实挺翘的臀部稳稳卡住了。
常绵暗自松了口气,多少有些失望没能看到完整的符号,但仔细回味他的话,他似乎觉察到她对这个纹身的关注,每回她那么短暂的一瞥,他怎么可能发现?
哧拉一声,她沉思的半秒钟,李谨炎已拉下裤链,露出一个完整的圆形图案,当然也避免不了底裤走光。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不要问第二个男人!你想要看什么,全部来看我的,不要看第二个男人的身体!他讲得情绪激动,裤子一路下滑,因为他双腿分开站立,卡在双膝之间,但画面已足够令人血脉贲张了。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她的心里仿佛有百万千军在擂鼓,因为他裸露的全身,更因她差点飞出口的危险问题。
能问吗?他说尽管问,她就能问吗?五年来对那个图案探究无果,现在终于有机会对当事人提问,真的可以问吗?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你不是想知道这个组织建立的目的吗?他不喜欢她对自己毫无兴趣的表情,她明明为了知道这些答案,不惜让别的男人亲吻,为什么一到他面前就变得漠不关心了?
提上裤子再说话吧!要是让人知道你过去是我上司,太丢脸了。她闭上眼睛,故意把头扭向别处,一方面想掩饰激荡的内心,另一方面又犹豫着自己一直在意的真相。
冰块!李谨炎红着脸吼了她一声,一弯腰,三两下就穿好裤子,两手叉腰瞪着这个冰块秘书。
问啊!他催促道。
她突然有种逃走的冲动,追寻了五年的答案,一直想知道这个男人跟车祸有没有关系,现在反而害怕知道真相了。
如果他说没有,那么相似的纹身,那么诡异的出差计划,她能相信他吗?
如果他说有,她又该拿他怎么办?复仇吗?他过去那么照顾她和常绫,教她怎么忍心把他当成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