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盛怒的狂躁,常绵一如既往的冷静,小麦色长指一挥,指向书桌: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们私奔的路线和目的地,桌上有机票和小纸条,自己看吧。
纸条上写的,应该是伦敦某个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码。
常绵把旧书放回书架,抽出另一本,全然不理会正在详读纸条文字的旧上司,虽然那是翡册给她的字条,但她并未亲自拆开看过。
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特别是翡册递给她时笑吟吟、色咪咪的猥琐表情,不到必要时刻她是不会去看的,但是
今天这个男人有点失常,他看一张小纸条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而且他呆在她屋里的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是因为翡册的关系吗?他在担心她?
她掩住内心的波动,装作不经意地抬眼瞟了他一下。
这一看,常绵被李谨炎诡异的瞪视骇住了,过去他即使当众发火、对文件夹等无生命物体施暴,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眼神,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吗?发现她一直呆在他身边的原因了吗?
她窘迫地垂下眼,目光移回书上,保持双手捧书的阅读姿势不变,尽管感觉到李谨炎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靠过来,她却不得不维持惯有的冷静。
他终究还是跟她父母的车祸有关系?他终究还是要将她灭口吗?
她以秘书的身份潜伏在他身边五年,就是为了调查他跟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关系,她还没查清真相,他就已经迫不及待要承认罪过了吗?
捏着书页的手轻微颤抖着,事实浮出水面时,她还是无法冷静。
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魅力吗?李谨炎晃着手中的纸条,暴怒的声音如期降临,却没有问出她害怕纠结的问题。
常绵偷偷松了口气,恢复淡漠的神色抬起头。
纸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码需要用长篇大论来描述吗?翡册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目光扫过第一行文字,她惊愕了一秒,又仔细读了一遍,那分明不是什么酒店名称,而是
亲爱的、我日日夜夜幻想的、天使般的、美丽的、我的秘书。
这、这算什么?告白吗?情书吗?难怪李谨炎会出现这种类似吃醋的反应
等等!他吃醋了吗?这表示他对她
这一猜想改变了她心如止水的意念,脑中回放他过往对自己的好,但掺进五年前的事故,她的思绪又混乱了。
这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中断了她的思维。
李谨炎眼珠一转,瞥见站在门口的金发男子,五指一收,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
呆着不要出来!丢下命令,颀长的身影火速走出去。
翡册朝屋里面无表情的女人打招呼,虽然只是得到冷漠一瞥,却也令他心满意足地傻笑。
我好像听到你在打听我们的行程。话是对李谨炎说的,翡册的目光却粘在屋里看书的女人身上。
出去说!李谨炎扯着他的衣服粗鲁地拽出去。
去哪个城市,住哪个酒店,订几号房间,你不是知道的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问亲爱的常绵小姐呢?你是想借机跟她多说几句话吧?翡册被他推搡着,一边回头调侃他。
我只是想试探她对我是否诚实。李谨炎得意地说道,想起手中的纸条,他不甘心地吼道:你不直接告诉她酒店和房间号,也是想借机跟她多说几句话吧!?你这个接吻狂!
啊?被你看穿了,这叫我情何以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