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肃着一张脸道:“表哥,刚才说的话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说,你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你是宇文睿就好。”如此这般,你的怒气也该消停下来了,然后巴拉巴拉的,我们起身吧。
宇文睿修长的手指揩去了唇边晶莹的可疑物体,优雅的眯着眸子对我道:“刚才不是气势足的很么,不是骂的畅快么,现在怎么不接着骂?”
“表哥,我只是见不得你那么消极而已。”我异常诚恳。
“认错?”他邪气的挑眉,“阿蓝,晚了。”
(河蟹期:阿睿竟然扯掉阿蓝一边的衣裳!然后就跟几百年没啃过骨头似地在那么啊么,么的阿蓝想拍死他。然后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阿睿终于充分显示了自己的闷骚,所以说啊男人们真的是不可靠啊,内牛,我在胡言乱语)
“宇文睿你停下来!”我对这种暧昧中带着侵略的亲吻实在是无力,只能使劲的拧着脖子摇摆,可即使这样也躲不开他的唇。
宇文睿忽然重重的咬了一下,接着粗声喘着气抬起头,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意。
我可以看到他的胸膛急速起伏,似正在压抑自己强烈的情感,我对他摇了摇头,“你醉了。”
他俊美的脸庞漾起一抹笑容,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落寂与脆弱。他用额头蹭了蹭我的脸,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要她爱我一点,可是她却说我根本不是她期许的孩子。”
他单薄的唇瓣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细长的狐狸眼里淡然却空洞。他低低的开口,声音飘渺,“阿蓝,她不爱我,那么,你能爱我吗?”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失神。
爱……他?
我垂下眸子苦涩的想着,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敢。
我不敢去深爱你,宇文睿。
四十章
那晚我并没有回答宇文睿的话,宇文睿也没有坚持追问答案。他只是安静的抱着我在床上坐了一夜,如同年幼时的那些夜晚,相互依偎却静谧无声。
原来光阴似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多的日夜。
这几日我倒是安分的躺在床上养伤,不为别的,只因那晚的“盗宝”行动似乎过于勇猛,我手臂上的伤口开裂并且有些化脓,惊的细细又将我碎碎念了一番。我乖乖的听着她的训话,觉得自己着实该好好听着。
好吧,我承认,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去见父皇,即使他仍在昏迷。
我不是没有见过宫中的糜烂,比如妃子与侍卫偷情,宫女与太监淫 乱,大臣夫人与权臣的眉来眼去。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只是到这一刻才知道我其实对这种超乎伦理的爱情还是惊诧并且难以理解的。
这个男子是我的父皇,同我的母亲一起给我生命的那个人。
我皱着眉头开始想象他的这种感情,这个男子将自己最浓烈的爱情给了自己的妹妹,并且深藏心中。我并不是鄙夷这种感情,我只是觉得怪异,怪异老天为什么总是喜欢制造些虐恋情深,好让人的一生都活在纠结之中。
古往今来爱情都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是身份,是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我嗤之以鼻,瞧瞧伟大的人类给爱情的辩解,“一个美丽却遗憾的错误”。可人类之所以给爱情这么美好的借口,只因为在面对绚烂而诱人的迷惑前,他们贪恋如烟花般耀眼的瞬间与极致欢愉,他们放纵并且迷失了自己。
我突然笑出了声,带着嘲讽。我从不向往伟大的爱情或者飞蛾扑火,我想做的只有好好爱自己。
终究,我是一个这么自私的女子。
宫里在这些日子里也别样沉闷,在经过这么一次较量后各国都需要时间去善后。我听说云泽正在大乱,并且如火如荼,我琢磨着这其中定有不少是宇文睿的功劳。我暗暗想着宇文睿在某方面还是云泽的功臣,至少不久以后云泽就会结束那种混乱的局面,重新开始新的征途,无论是好是坏。
我想起那个我叫了多年“七哥”的绝美男子,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去承载自己该有的责任。他会怎么样呢?日夜忙碌于复杂的斗争中,在稍歇片刻的时候脑中会突然闪现我们的过去,尔后继续忙碌?
我相信那个表面无所事事实则心藏重任的男子会一步一步的,走好属于他的路。
说到云泽那就必定不能忽视一个人,恩,那人就是孟小奸细孟少珏是也。那晚过后孟家就在云弥消失的毫无踪迹,孟府如同从未住过人那般安静,了无生气。
我说不清自己对这人是什么感觉,讨厌?称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唔,或许可以说是欣赏。
从心而论孟少珏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年轻,有头脑,做事果断,善于伪装,让旁人无法看透。他上一刻对你谈笑风生下一秒或许就能将刀子往你胸口上捅,且捅完之后还能笑嘻嘻的问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