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直接弄个短发得了。”
林乐哂笑她的不慎重,品评的话没等说,包里的电话响了。
“一会儿说,我接个电话。”
理发师已经走过来,礼貌问她:“您想剪个什么发型?”
江南的头发特别直,心血来潮的时候烫过大卷还是上学的时候,配上她白皙的肌肤简直跟天使一样,精湛得没话说,她自己倒不是很喜欢,卷发显妩媚,跟妖精似的,她的职业不适合太花哨,比画了一下。
“剪短了就行,到耳朵吧。”
理发师自镜子里端详她的脸型,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这样的脸型即便弄个简单的发型也不难看。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
“这么长的头发留很多年了吧?你可想好了,我这几剪子下去,可就没后悔的余地了。”
江南垂下眸子:“想好了,剪吧。”
下剪子够快呀,林乐再进来,江南那一头乌发已经被理发师剪下来拿到手里。她抚上额,痛心疾首:“怎么真剪了?”
理发师扭头看她一眼笑笑:“我问过了,她非得剪。”
江南倒不在意:“不真剪还假剪么,可再生资源,剪了再留么。”
林乐咂咂舌:“日新月异的脑袋瓜子,跟你比不了。”无可奈何坐到边上等,没那个本事,说不了江南。
半晌,想起问她;“今天跟爱爱一起吃的饭?她最近还好吧,现在打电话都不出来了,听孙青说要找工作。”
“嗯,于群上次那个事要赔钱,爱爱肯定呆不住了。”
林乐摇头:“于群也真够不争气的了,我看他再没点儿作为,爱爱真能跟他翻脸。”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南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发型让林乐满意,没见过江南梳短发,没想到这么合适,衬得一张小脸玲珑剔透的,又英气勃发,竟说不出的帅气,整个人都像焕然一新了。
“别说,还真挺配你的气质,好看。”
江南对着镜子打量,也算满意,留了太久的长发偶尔剪掉了,头上的份量都像轻了许多,一时间轻快不已,连心理的负重也像减荷不少,难怪女人想理清一段过往的时候喜欢剪掉三千烦恼丝,不能说一点儿效用都没有。
出来时林乐问她;“你平白无故剪掉头发到底是为什么?不会真是心血来潮吧?”
还真就是平白无故,江南没打算用剪掉长发来祭奠或遗忘什么,就是觉得烦闷无比,从也没觉得留长发有什么好,过去是在执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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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江南出车祸
星期天回家,又被叨念上次相亲未遂的糗事,正巧本家的一个亲戚去家里坐客,自打过了二十七岁还嫁不出去,江南就已经不太习惯见七大姑八大姨了,更何况是现在,果然在厨房门口听到那人问江妈妈:“家里有个大龄女儿嫁不出去,是不是愁死了?”江妈妈笑笑,没说什么。江南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吃完一顿饭,推说有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回去时路过书店,顺便去买几本书。静不下心来,觉得心烦意乱,随意翻了几下又放回去,转身出了书店。
车子开到永城路上,记起前走不远有一家糕点店,江妈妈每次去看她总会带一些过去,味道不错。江南意欲打到路边停下,踩了几次刹车,车速不减。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不断收紧,心下慌然,再试几次确定刹车失灵。牵一制百,竟连其他零件也随之故障,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再不受掌控向路边的草坪直冲过去,车子就以一个持平又毁灭的速度横冲直撞,江南吓得惊叫,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株大树急速同她拉紧,“砰”一声响动,天旋地转,有温热的液体从上而下迷漫双眸,说不出哪里疼,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大半个身体被卡住,动弹不得。脑袋越来越重,江南听到自己喘息宁重。
电话就在手边,铃声响彻,声声不息,江南伸手去够,像努力抓紧一根救命稻草,试了几次徒劳,再想伸长一些,疼痛直达四肢百胲。三番两次,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电话依旧响着,江南咬紧牙关在一阵大力的撕扯中向前,指捎捞到一点儿,再向前,终于攥入掌中,却已疼出一脑门的汗。恍惚看到一个名字,悠悠在头脑中炸开。唇齿开合,转眼黑暗来袭,铺天盖地。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江妈妈守在一旁掉眼泪。不断怨怼:“你说她一个小姑娘,那时候找个安稳的工作多好,就你非蛊惑她去当什么律师,现在好了吧。”
关于江南工作这事江爸爸早就后悔了,他一直觉得江南大把的年纪嫁不出去就是被这个职业所害。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江爸爸别提多晦涩。重重的叹口气,又不想江妈妈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别往不好处想,普通的事故也说不定。”
江妈妈哼了声:“南南开车又不快,以前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
江南醒来时就听到这样的抱怨,喉咙干涩,叫了一声:“妈。”
江妈妈和江爸爸立刻围上来,问她:“南南,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江南的身体动不了,像被大卡车辗压过似的疼。头也疼得厉害,伸手去碰,被江妈妈一下拉住。
“别动,你的头受伤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江南怔了下,想起之前发生的祸事,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真是三生有幸。
“妈,我晕迷多久了?”
江妈妈心疼得直抹眼泪:“十几个小时了,吓死我们了。不仅脑震荡,肋骨有两根裂开了,不过幸好没断,得养一段时间能好了。你说,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跟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什么事,江南自然心知肚名,可她不能跟爸妈说,否则他们非得担心死不可。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