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仙端来茶水又出门。
沈书意稳下神:“原来你就是薄总。”
薄南风笑笑:“听白秘书说沈小姐一直要见我,之前抽不出时间,今天终于有幸见一面。”
沈书意之前想说的话,臆测好的台词,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薄南风眯起眼来:“沈小姐是江南的校友?”
沈书意硬着头皮:“是,我们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我比她高一级而已。”
“觉得她找了个我这样的,很让你们当师姐的揪心?”薄南风说这话的语气放松,像十足的玩笑。
却听得沈书意头皮发麻,那一晚她的确说得过火,明着暗着说他除了长相,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人。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薄南风权高位重,下意识觉得能比过纪梦溪的男人该不多,其实那话不是冲着他,更多是报不平逞口舌之快,却实实在在的讽刺到了他。
“薄总,您别这样说,那一天我说话的确不妥,在这里跟你和江南郑重的道歉。”
薄南风风里来浪里去,不是一个会揪着女人的过耿耿于怀的人。但这一次江南不痛快,而且还是关乎纪梦溪的,于是他也非常的不痛快起来。
连玩笑都不同她说了:“你负责景阳和瑞横哪一块的业务往来?”
有一部分是那样,景阳涉及面很广,横跨几个领域,沈书意也只是负责两个公司零售那一块而已。
听到他问,便照实了说。
薄南风直言:“跟你们负责人说,让他推举新的业务员,否则我们景阳将和瑞横终止一切合作。至于损害赔偿,我会让财务部打到你们的帐上。”
沈书意没想到他变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做事这样毫无顾虑的,倒真的像年轻气盛。可她又知道那不是,而是一种气魄,就因为她找了他心爱女人的晦气。
沈书意真是大开眼界,长这么大没见过哪个男人为自己的女人出气,这么兴师动众,又不当一回事的。也只有实力真正雄厚的人,才敢有这样的气势。
只是不平,板起脸:“薄总,你凭什么要换掉我?我一直很努力,并没在哪个地方出过差子。”
薄南风笑了:“你的确做得不错,只是我看着不痛快。你也知道,我年轻,不懂事,脾气也不好,沈小姐不是早该猜到。记得和你们的负责人说。”
他要离开了,叫白子仙进来送客。
真是年轻人无所畏惧,他那一句倒像是“我年轻我怕谁。”
沈书意从景阳出来时,憋了一肚子火。
薄南风却很欢心,给江南打电话,把事情说一遍。
江南哼了声:“薄南风,你有的时候怎么那么幼稚?”
薄南风没想到她不领情,气不打一处来,顶回去:“我年纪又不大,偶尔幼稚一回怎么了?”
这个样子看着倒真的像个小孩子。不过江南知道他在扮猪吃老虎。
“别来这一套,你怎么腹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实则薄南风就是心里不痛快,这世上的男人拿他跟谁比都行,唯独这个纪梦溪不能提,一旦真有人不怕死,拿他去跟纪梦溪比较了,比不过还不行。江南付诸在纪梦溪身上那许多年的感情,是他此生最忌惮的东西。所以才要说沈书意当真是不开眼。
书意当真是不开眼。
江南被软禁在家,而且江妈妈规定,下了班直接回来,不到明早上班,是不能出门的。就嘱咐他几句:“你晚上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妈看得可严了。”
薄南风郁闷:“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未成年一样看着。老婆,我想你怎么办?”
“忍着。”
江南冰冷无情,谁让他不听话,这个结果还不是他造成的。
“我是想你,又不是想上你,怎么忍?”
“薄南风你……”怨怼的话不等说,江妈妈在一旁叫她。
隔着无线,连薄南风都听到了,不敢再缠着她,哼哼唧唧:“江南,我真想你,你别在你妈家住太久,行么。”
江南话都没敢说,挂断了。越是让江妈妈知道两人这样没完没了的牵扯,回去住的日子越是无期。
江妈妈问她:“谁打来的电话?”
江南随口诌:“爱爱的。”提到宋林爱了,不知她和于群谈得怎么样了。
明天要上班,忙起来便没时间过去了。便跟江妈妈说:“妈,我去爱爱家走一趟。”
“不是才打完电话,还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