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淡淡的扔下这一句,按了按太阳穴,知道从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索性给江南打电话。
手机才举到耳畔,出其不意被林乐一把夺了过去。
薄南风手上一空,烦燥的侧首看她:“拿来。”
林乐之前还嘿嘿的傻笑,只当是跟他开玩笑。酒糟麻痹短路的缘故,隔了这么久才想清他说了什么,接着掉起眼泪,又簌簌的哭起来。
“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江南有什么好,她整天迷迷糊糊的,还有女人比她更邋遢的么?脾气比我的还暴躁,动不动就伸手打人,她到底有什么好?”
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别人问,薄南风暗自问过自己许多遍,是啊,江南有什么好?但他喜欢她,无需她的任何好,只因为她就是江南。
淡然眯起的眸子精锐得像一把利箭,直插在林乐的心头上。
他就那么慢条斯理的扼杀她:“江南再怎么不好,却永远不会对自己朋友的男人,做这样无耻的事?”
林乐蓦然怔愣,定定的睁大眼眸看着他。醉意都硬生生的醒了大半,心口那里被什么戳破,透心的凉意蜂拥而至。
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薄南风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电话,一号键便是江南。
声音不自知放轻:“嗯?睡了?”
江南迷糊的“嗯”了声。
薄南风显然是哄着她:“没什么事,林乐喝醉了,在你的小区里,她家地址是哪里?”
江南全醒了,问了几句,被薄南风安抚,最后报了她家地址。
问薄南风:“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你快睡觉吧。”
一只手拖着林乐的手臂,一只手去打车门。
林乐抬手抹眼泪,挣扎着不肯上车。
薄南风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很有耐性,被她闹得烦燥,“砰”一声关合车门,发出剧烈的一声响。
林乐震荡了一下,吓得半晌发不出声音。
薄南风抽出根烟点上,冷漠的眯起眸子。
他这个人做事不喜拖泥带水,由其这种在他看来畸形又可笑的男女关系。不至于跟一个女人玩暗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开除决定,是我默许的。当初允你进景阳,看得是江南的面子。但现在来看,江南在你心里也算不得什么了。如今你执意打破这层依附关系,自然没了再在景阳呆下去的道理。我觉得你不傻,又没想到你是真傻。傻事做到这里就得了,让江南知道你什么模样,心里也会难过。不要企图在我们之间动什么手脚,信不信你在整个s城都无法立足?”
“让江南知道又怎么?”林乐吸着鼻子,像要豁出去。
薄南风云淡风轻的看人:“如果你执意要让她不痛快,不安生,我会加倍的讨回来。”
林乐头顶上有雷霆万钧,震得她几乎站不稳。
薄南风扫了她一眼,掐灭指间的烟。
“看你这样,也不是回不去,既然如此,我不送了,慢走。”他错身向楼里走去。
林乐扶着他的车身,终于瘫软的一点点滑下去。她有相思不可言,那些奇异的东西都安放在心里,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哪怕暗中做那么离间的事,也都是小心意意。不知道薄南风是怎么将她看破的,林乐由内而外生起一丝丝的羞辱,只觉难堪到极至。
不多时江南又打过来。
问他:“你把林乐送回去了?”
薄南风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没送她,看她那样子也不是不能走。”
江南“哦”了一声。
薄南风笑得邪恶:“去洗澡,要不要一起?”哼哼唧唧的唤她“宝贝”。他那个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暧昧又邪肆。
一句“色狼”脱口而出,江南发现这个男人是喂不饱的。
早上去事务所里打了一个转,拿上东西后直接去了看守所。
十四岁的孩子真的没有多大,即便是个男孩子,消瘦的肩膀单薄,越发显得小。胳膊腿儿的哪里有点儿男孩儿的样子,真难想象这样的孩子会胆大的跑去抢劫。
陈资拿不卑不亢的眼神打量她,充满了忌惮和防备。或许是把她当成审训人员,那种排斥从神情里完全流露出,是一个孩子特有的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