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明如细碎的花蕊。
她们总会在彼此有难的时候冲到头里,往往比自己劫难来袭时还要勇敢。那种无所顾及,即便真的受了伤也感觉痛快。
江南曾天真的以为,这世上唯工作和密友不会背弃她,却原来,是错的。
她和林乐也有长长的一条路,江南无数次在梦中看到那段路,一眼望不到头,蜿蜒又笔直,可真是长。却为何那么长,仍旧没能白头到老,要像现在这样早早分道扬镳。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有一种恋情,同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相亲相爱,可分离的时候,却是一样的痛彻心扉。
江南从睡梦中哭醒,已经不是第一次。
薄南风被吵到,朦胧睡意嗯了声,连声音都是哑的:“怎么了?宝贝儿,又做恶梦?”拿起床头的腕表看时间,过半夜两三点,离起床还早,把人抱到怀里来,让她的头枕到肩窝里。“乖,睡吧,有我在,不怕。”
江南一张脸湿透,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没有完全睡醒,只是心疼得厉害。缠上他的腰再度被哄睡,时不时抽搐一下。
薄南风冷峻的唇抿成一条线,却很难再睡得着。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就心疼。
江南吃过早饭上班,薄南风过去帮她穿鞋子,提醒她:“晚上下班我去接你,去那边吃饭,阿姨说要商量结婚的事,今天别再拖拖拉拉的到了正点仍下不了班,全世界好像就你江南一个人上班。”他的事情不比她少,可也没说天天忙得晕头转向。
哪能跟他比,江南哼哼:“嗯,我知道。”微弯着身子,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觉得他大惊小怪,她又不是肚子大到已经弯不下身,这种事情没必要他天天给做的。
薄南风抬头看她一眼,满脸的不相信。每次跟她说起来的时候,都说自己知道。可真当他过去的时候,又总是不可思议,经他一提醒,才猛然反应,说她又是忙过头了。体检的时候这样,回去商订婚事的时候也这样。
站起身,狠狠弹她的脑袋:“少让我操点儿心吧,娶了你,老得都快了。”
江南只差对天发誓:“这次我绝不会忘。”开了门,又转回来:“明天我休息,去医院体检,看看你儿子长成什么德行了,这样安排你满意了吧?”
薄南风哭笑不得:“我儿子哪个德行啊?”
江南笑了声,已经出门了。
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南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情绪扇林乐的巴掌,宋林爱和孙青是从黄宇口中听到的,黄宇此生最愤慨和痛恨的就是女人的薄情和背弃。在别人倾心以对的时候狼心狗肺,跟在别人的心上砍一刀有什么区别?
江南酒吧里那一番话他听听得真真切切,如果不是真把林乐当朋友,又怎会那么个隐忍法。
所以那一晚黄宇说起这事的时候,没有半点姑息,简直一五一十。
那时候林乐早就已经离开了,薄南风带着江南一走,她缓过神,什么话没说直接出了酒吧,喊都喊不住。
后来听黄宇那么一说,才知道林乐怎么还有脸再呆下去。
孙青气得手掌攥紧,心里跟着难过,难怪提到林乐的时候江南总是闷不作声,发生了这样的事,做为最好的朋友她还能说什么。
宋林爱已经站起身。
孙青拉她:“爱爱,你干嘛?”
宋林爱胸口起伏:“我要去再扇林乐两巴掌,江南那样真是太便宜她了。”
不敢再闹下去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估计江南也想草草并早早的将这事忘掉,一辈子不再提起最好。硬是把人拉回来:“得了,林乐挨那两巴掌也该清醒了,如果她自己不反醒,我们打她再多下都没有用。”
黄宇喝了一杯酒,露出点儿笑容,女王虽然被挚友背叛,总算不是太惨,也不是个顶个那样。
接下来几天没人给林乐打电话,不可能再联系她啊。
孙青甚至在一次上班等公交的时候看到她,林乐开车经过,又退回来,冲她招手,示意让她上去。
孙青瞄了一眼,心里发堵,正好过来一辆公交,看都没看,一步踏上去了。坐在位置上就想,这么多年的朋友,林乐做那些事不是相当于要将江南的心给撕碎么,越想越难过,等回过神,车子已经开到火车站,跟她上班的地方相差十万八千里,彻底迟到了。
林乐不傻,看到孙青那早的反应,就知道事情败露,大白于天下了。其实在她颠三倒四要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想好了,跟这些人的情份到头了。
林母日复一日的唠叨:“林乐,你到底找不找工作了?总不能天天这样呆在家里吧。你现在既没工作,又找不到人嫁了,你不着急吗?”
其实没人想天天这么说她,可林乐这个不争气的样子看到老人眼里心焦无比。林母事到如今门都没脸出了,以前逢人就说,现在逢人就问:“你家林乐不去景阳上班了?我看天天在家呢。”
林母只能推说:“啊,这几天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