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就像一条蛇,不论别人欢喜或者恐惧,他总能拿捏得准,然后蜿蜒而入,直看到人的心里去。
缓缓说:“如果你执意,结局只能如此。但你信不信我老婆会陪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便你逼死了谁,我也不是你的,只能隔得越来越远。”他没说,江南就像穿肠的毒,他早已经服下了。所以,不论活着还是死了,都已经有了归属,没有分别。
苏瑞手脚冰冷,盯着他的大眼快要脱窗,眼泪大颗大颗的淌下来。
吸紧鼻子:“薄南风,你好残忍。”
薄南风推开她的手,知道那惊魂一瞬她什么都懂了,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出来,哗啦啦的流进地毯中无声无息,被湮灭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苏瑞用水洗的眼睛惊诧的看他。
薄南风玩世不恭的笑起来,连瓶子一起扔到垃圾筒中,拍拍她的脸:“傻丫头,哥怎么舍得毁掉你这张脸。嫁不出去赖上我怎么办,指望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呢。”
苏瑞怔愣的当空,他已经站起身:“我会给老爷子打电话,明天让阮天明把你送回去。”
他走了,室中空空,仅有一点儿烟草味。
江南找到宋林爱卖男装的地方,她还没有下班,穿着职业套装,连一头长发都挽得十分利索。
给江南找了一个凳子,告诉她:“你先等我一会儿,还有十几分钟下班了。”
江南坐下来:“不着急。”
之后两个人去吃午饭,江南问她:“那天你和钟庆丰一起吃饭,聊得怎么样?”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有事,两人再没碰着面。
一提到“钟庆丰”三个字,宋林爱翻起白眼。
“江南,你别跟我提他,简直就是个奇葩。”
江南紧张,听这语气估计又是不欢而散,莫非真是冤家?
“怎么回事啊?不是吃饭么,也能折腾出事?”
宋林爱连连说:“这次的事它怨不着我,真的怨不着我,我本来也是想好好跟他道个谢,顺便说句对不起的。可你知道他怎么样么?”宋林爱气得直挽袖子,讲给她听。
本来那天打扮得就特别漂亮,怎么也是去s城数得着看的餐厅。宋林爱进去时步伐优雅,一直被服务生带进指定的包间。
钟庆年已经到了,手里捧着一本文件闲闲的翻,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宋林爱跟他打招呼:“钟先生,你好。”
钟庆丰不动声色的笑笑:“宋小姐,你好,请坐。”
宋林爱坐下后跟他说起自杀当天的那回事,本来想正儿八经的跟他说声谢谢。
就见钟庆丰慢条斯理的说:“要是知道你是离总的朋友,怎么也得行你个方便。如果以后还想自杀,欢迎到我的私人水域去,这回保证没人敢打扰宋小姐。”
他用一种官方的体面声调说这话。宋林爱却早已火冒三丈,觉得跟这种人是八字犯克,命里犯冲。以她的脾气一刻也坐不下去了,只怕再坐下去,非得掀翻桌子。就那样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听得江南都愣了,别说,还真是朵奇葩,好毒的嘴巴,肯定也是谈判桌上的高手。回过味来哈哈大笑:“爱爱,别说,这个钟庆年说话还真有个性,果然能把人气得半死。”
宋林爱扬着眉毛;“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回不是我不想好好的把话说体面了,关键他那个人太气人了,老让人有揍扁他的冲动。”
江南安抚她的怒火:“行了,行了,过去的事了,别想了。”
宋林爱喝口茶水降降火,想起来问她:“不是要去拍婚纱照,选婚纱么,搞定了吗?”
江南蔫蔫的低下头:“别提了,节外生枝,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能搞定才怪。”
“什么意思?又出什么事了?”宋林爱停止咀嚼,跟着生起紧张。
江南头疼,没说下去的**。
随口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么,薄南风有一个妹妹,她来了。”
宋林爱思想简单:“原来是他们家那边过来人了,一个妹妹能呆多久,也不用天天招待,等她走了你们再拍也不晚么。反正你这肚子还看不出什么。”
江南嗯嗯的应。
她也是这么想,哪一时有心情了再去拍好了,不过薄南风很急,今天早上还苦苦央求过,只怕她也撑不了太久。
宋林爱吃过饭就走了,她得上班,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走的时候跟她说;“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孙青,听说方青山回来几天了,最近孙青怨气丛生,担心他们两个闹别扭。”临了叹了一句:“就方青山那样的,跟他离了算了。”
江南拍了她一下:“别胡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