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爱胸内怒火翻腾,吃人的心思都有了。要不是后面有高一级的领导人盯着,她非跟他撕破脸走人:“找茬?姑奶奶不伺候你了。”
但现在这话毕竟不敢说,暗暗的过了一遍,消化掉。仍旧一如既往的笑着;“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钟庆丰视线在衣柜间扫过一遍,又落回到她的脸上。
“你能帮我什么忙?”
“呃?”
一句话问得宋林爱哑口无言。
真是有些懵了,好多客人来了都习惯性的这么问。但从没见过哪个死变态再反问回来的。宋林爱实在是招架不住他,怀疑他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索性缩在一旁不说话,他看中了哪一件,她再过去服务。
店长此时也已经凑了过来,礼貌的跟钟庆丰说话。
“先生,您看中哪一件?可以试穿看。”
钟庆丰眯起眸子打量她:“你是这里的店长?”
店长点点头:“对,我是。”
钟庆丰转身对手下人说:“需要整改的地方跟她勾通一下,这个布局实在凌乱,让我都没有看下去的**,怎么刺激其他客人消费。”
这样一说,店内的人刹感五雷轰顶,听意思像是权贵?!
钟庆丰扔下一句话,本来转身要走,淡淡的看了宋林爱一眼,又挑瑕疵:“你出门的时候掉脂粉堆里去了?”
不等宋林爱反应,那几个随同的员工已经变了脸色,个个忍着笑,憋得脸面通红,一脸的猪肝色。
宋林爱才反应过来,他这一句讽刺的话是什么意思。真是刻薄到家了,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物种,怎么不去死?!
不等反驳回去,钟庆丰迈着步子已经离开了。
大头一走,几个手下生龙活虎,耀武扬威起来。
把不足通通指了一遍,又刻意提点了一下店员的妆容问题,说:“我们的员工要的是高雅,不要俗气。你们员工代表的是我们品牌的形象。下次钟总再来,不要再让他看到这些不满意的地方。马上改过来,下午我们会过来检查。”
原来是钟总,好大一根葱!
后又听几个人说起,这个品牌其实就是钟庆丰一手创立的,这些年发展壮大了,国内国外风声水起的。听说人也是才从国外回来,以前一直在总公司那边,如今主力扩展国内市场,所以跑来这里安邦立户。也才像之前一样莅临指导,听闻是个一丝不苟的工作狂。
被他们这样一搅和,中午吃饭的时间都被占用去,在店长的指挥下马上纠正那些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唯怕下午早早杀个回马枪,整理不及。
等忙出几分头绪,又饿又累,再蹬着几寸高的高跟鞋,感觉快要虚脱了。
不过连店长都说:“爱爱,你的妆其实不算浓,我觉得刚刚好,现在女人化大浓妆的还有的是呢。”
宋林爱也这么觉得,以前是有化浓妆的习惯,有的时候会顶着烟熏妆出门,不化妆反倒不适应。可她这人分寸拿捏得可以,什么时候要穿什么,配怎样的妆,都是有讲究的。这里是高级卖场,每天进店来的都不是一般的客人。她自然不会把自己弄得跟只花蝴蝶似的,不过是描了淡淡的彩色,想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
没想到会被这样挑三拣四,即便饿得前心贴后背,一想到钟庆丰,中午饭都吃不下去了,窝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看,真的一点儿都不重。恰到好处,若说有些妩媚,也怨不得妆,是她的眼角本来就生成那个模样,五官都很出脱,便易给人一种妩媚的错觉。
靠到洗手台上给江南打电话,叙说她的悲惨遭遇。
然后大大感慨:“恨我自己长成这个模样,不像你,怎么看怎么都像良家妇女。”
江南却惊讶至极,先不理会长相的事,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缘分。
“你没搞错吧?确定钟庆丰是你们那个品牌的创始人?”那真是太了不得了,谁不知那个品牌响当当。
宋林爱实在难对他有什么好感,嗡嗡着嗓音说:“我打听过了,真的是。四十几岁的老头子,据说很早创业,想想也差不多,时间对得上。”
江南赞叹:“那真是了不起。不过看他那样就是个成功人士的范,只是你们两个的相遇,真是说不出的花样倍出,千奇百怪,一般想想都想不到。”笑了一下,问她:“那你化的妆到底重不重啊?又不是去k歌,也别化得太张扬了。”
宋林爱哇哇叫:“江南,别人欺负我,打压我,给我找晦气,你竟然也不相信我的一片丹心照玉清。真的不重啊,就是你前两次看到的那样么,要不要我发个照片给你,让你眼见为实啊?”
江南说;“算了,算了,我信你了还不成。的确不浓,估计是你们老板今天出门没撞大运,心情不佳。便想找个出气筒发泄。你就当自己今天出门也没撞大运,回头转转运就好了。”
宋林爱哼了声:“我这是没撞大运的事么?我这分明就是走了狗屎运。”
“呀呀,我吃饭呢,你提什么狗屎,想恶心死谁吧。”
“你吃饭呢,我还没吃呢,跟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