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对秦秋彦是无所求的,再相见就是这样,甚至有意避及过,还以为自己将分界线划得足够清,态度也绝对中正。再到后来的牵扯不清,都是秦秋彦主动粘上来的缘故。
哪里是,他不过就是顺从她心底里最真实原始的意愿,慢慢的向她靠近来。
不如说是她最先发了暗示,表示出她的企及,秦秋彦那样长袖善舞,知头醒尾的人物,一眼窥破她的心思,于是随她所愿。
江南脸上燥热起来,秦秋彦不动声色的迁就连秦凉一个小孩子都看出来了,而自己却趾高气扬,当自己行得端走得正。分明就已感觉出秦秋彦对她是不同的,只是善于装傻,装得久了,就感觉自己是真的傻。却不躲得他远远的,还要跟他近在咫尺,是她在贪恋对不对?
贪恋他给的温度,给的好,所以肆无忌惮。
自打上次离开公司确实已经很久了,她不过就是一个才入职的新人,装什么大牌?就算家里有再重要的事也早该被辞退了,中间只是给公司的人事部打过电话不断延续请假的时间,竟连一丝丝砸了饭碗的惶恐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安心?谁给的?
如果顶头上司不是秦秋彦呢?
就连秦凉都要看不下去了,开始替秦秋彦喊冤。
她把秦凉带出来,说不回就不回了,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迟迟不归,随心所欲。就不想一想,秦凉是她的儿子,所以她要心安理得的带在身边。而秦秋彦呢?便不想他把这份理所应当的权利让度给她了,他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定然不好受,最后仍旧迁就。
江南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反醒之后内心开始煎熬。
秦凉看江南那个样子是想明白了,盯着她:“等到这边你朋友的事解决了,我们回z城吧,可以带着奶奶一起,这样也不用你和笑笑照顾我了。爸爸他在电话里说很想我,我知道他工作忙,没有时间过来看我。”
江南强忍着一种冲动没有说话。
想起之前,和薄南风一起生活,明明比她小四岁,可是处处都是薄南风迁就她,照顾她。一切都表现得那么理所应当,后来薄南风不在了,她一度想改正那些坏毛病。
可是,一遇上秦秋彦,那些骨子里的东西又自然而然的萌生出了。
已经被一个孩子看得这样清,再没节制的自私下去,江南都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她一直最不喜欢人矫情,可她自己这一次却这么矫情。
主动给秦秋彦打电话。
听出秦秋彦心情很好,磁性嗓音微微的笑着:“想我了?”
江南没回答他,握着电话说;“等孙青的官司结束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太模糊不清了,连情绪都跟着大起大落。跟坐过山车一样。接着又补了一句:“我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已经很说不过去了,要是……”
她没说完,秦秋彦飘飘的笑了声:“你要是有信心做好全职太太,那你就把工作辞了。”
江南自然没有那个信心,她现在什么信心都没有。
没说话。
秦秋彦告诉她:“什么顾虑都不要有,有我在呢,从现在起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
江南想,这样的轻松自在只怕要是每一个女人渴望的安逸,她也不例外。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觉得筋疲力尽。
她不知道怎么说了,靠到床头上。
“嗯,等回z城的时候再说吧。”
酷暑一天天的过去,按理说人也该复苏有几分精神头了。江南却正好跟人反着,越来越困倦,整在昏沉沉的,眼皮沉的抬不起。
本来秦秋彦跟她聊天的兴致正高,她却已经困了。
吵着;“我要睡了,太困了。”
秦秋彦叹气;“这样跟我聊着天你都想睡,江南,你成心伤我是不是?”
江南掩手打了一个哈欠:“不是,真是太困了,这几天一直很困,觉得累,不太想动。”
她说完,那端静了须臾,秦秋彦语气忽而一轻,又露出那柔软的尾音,软绵得跟撩在心口上一样。没想到他的语言天份这么高,一个正宗的北方人偏是学成了地道的南方口音,说起普通话的时候竟也听不出破绽。
不过说出的话却让江南脸红心跳,问她:“这个月的来了么?是不是怀上了?”
江南吓得倒吸了一口气,手中的电话险些扔出去。直呼:“怎么可能?”
连耳朵都红了,耳根呼呼的发起烧。
秦秋彦反问:“怎么不可能?我们又没避孕。”
他说的没错,这几次都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前段时间他过来,虽然只住了一晚,可是频繁发生了几次,每一次都直接*在里面了。事后江南迷迷糊糊的,也没想着要吃药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