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的弧度是压抑了多年的放肆,星楠手里的小甜品被他完好地拿在手里,指腹随着身体的颤抖在动。
泪水片刻便打湿了裴闻炀的衣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眼睛在疼,喉咙在疼,心口也在疼。
星楠的手拽着裴闻炀的衣裳,捏红的手将平整的衣裳拽出褶皱。
“呜呜呜……呜呜……”
触碰到裴闻炀的瞬间,揪着心脏的手被松开,是和想象中一样温暖的怀抱。
星楠的双眸被泪不断侵袭,睁不开,也说不出话来,胀到极致的气球,周遭都写着危险,它没有爆炸,而是被释放。
星楠的抽泣声很大,没有收敛半点情绪,哭到肉眼可见的缺氧。
五年的痛与恨被这道撕裂的口子全部带出,污浊的气息好像在哭出来的瞬间得到净化,被迫成长的人,再次拥有的依靠的权利。
星楠抓住了这样的灯塔,他想让自已好起来,也想让裴闻炀好起来。
他大胆地哭,没有顾忌地颤抖,不需要背负白天地一切,在没有人的角落,星楠再次19岁。
星楠的哽咽越来越低沉,嗓子听得出来的嘶哑。
“呜呜呜……呜呜……”哭声哑的不再清晰,只有喉咙撕扯般的疼。
裴闻炀被星楠抱着,从浑身僵硬到喜悦心疼在片刻间转换,他以为的久远,也只不过是星楠靠近他两步而已。
裴闻炀垂眸望着在自已怀里哭泣的星楠。
他不知道为什么星楠会突然抱他,能看到的只有星楠的委屈与难过。
什么样的结果裴闻炀都能接受,星楠能这样靠近他,裴闻炀又怎么没有苦尽甘来的酸涩。
眼泪圆不了五年的苦楚,但是他们谁也不曾真正脱离的爱恨嗔痴。
直到星楠回来的每一天,裴闻炀都在想怎么才能得到原谅,一点点也好,星楠能和他说话也好。
再次切身体会到怀中人的温度,如同迟到了五年的梦境。
裴闻炀抬起麻木的手回拥住星楠,好似什么易碎的珍宝,每一个动作都怕对方碎了。
裴闻炀轻抚着星楠的后背,没有让星楠不哭,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哑着声音告诉他,“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裴闻炀一遍一遍地温声说。
只要你需要,一直在这里。
“楠楠……我在这里。”
裴闻炀将人拥的越来越紧,眼睛泛红发胀,视线也没那么清晰。
面前灯光在摇曳,树叶落下,安静的拐角是一对相互依偎的恋人。
“我一直在你身边,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裴闻炀说。
裴闻炀让星楠在自已怀里哭了个够。
甚至中途星楠狠狠咬在他的肩头,裴闻炀也未动摇半分。
他耐心地安抚怀里的人,直到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裴闻炀才微微和星楠拉开距离。
星楠的呼吸还未平缓,眼睛红的不像话,裴闻炀抬起指腹温柔地轻轻擦拭星楠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