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拿着这个。”无双把装着十个果的包袱绑在重生的身上,然后自己走在前面,她的身子轻盈,在人群里绕来绕去也没事,重生要用拐杖走路,行动慢了很多,他发现无双不是来买东西,也不是来卖东西,而是在找茶楼。
“你饿了?”重生见到无双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一间看起来算是中等的茶楼,摸出一张纸条,找到一个包间,重生以为两个人吃饭,用不着包间,正想问无双,无双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对他摇摇头,一根手指竖在嘴唇的中间。
“不要说话,听就行了。”无双再次对他摇摇头,确定他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才把手松开,指指墙壁,重生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拉开,唇上还留着无双的手的温度。
重生看到无双一脸的严肃认真,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那面墙壁的旁边,墙壁那边的包房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女人们说着各种各样的闲话,还有一些的不入流的话,甚至是说其他女人的坏话,说夫妻之间的闺房话,那些女人的声音极大,重生不用坐在墙壁那边也听到。
重生素来稳重,他听了这些话,脸几乎要红透了,无双一本正经地听着,竟然还不时做着笔记,她给了伙计一两银子,什么菜都没有点,就是要了文房四宝,她不会握毛笔,整只手握住毛笔就在纸上写着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记号。
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无双也是记了一个时辰,然后那边就在吃饭说些闲话,无双拿着手里的纸,非常满意地吐出一口气,哗啦啦看着手里的纸,嘴里念念有词。
“你想做什么?”重生忍不住了,直接问无双,无双花了大钱就是为了在这里听闲话,这个不像是无双的作风,她近来都是尽量精打细算,就是为了怕浪费钱,按照她的计划,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她不想浪费一个钱。
“我在找人,要通过这些人的对话找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全城最有钱的米商钱掌柜钱展堂家里的管家钱婶,我也是在上次送货给妓院的时候,听一个人说起的,城里一些有钱人家的下人,都是管家级别的,半个月就出来一次,我要听出谁是钱婶。”
无双看着手里的资料,看来女人的嘴巴真是最厉害的武器,她有了很多意外的收获,这次来真是赚翻了,重生还是没有明白无双的意思,看着无双,等待她的解释。
“哎呀,你的脑子就是不够聪明醒目,我要找到钱婶,要收买她,她安排钱家的饮食,我把果这种从来没有吃过的水果免费供应钱家一个月,钱家的人吃了要是觉得好吃,就会在有钱人之间流行,有钱人的膳食是整个城里的风向指标,只要有钱人喜欢吃了,整个城里的人都会喜欢吃,这样的话,以后我们的果就有销路了,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无双对重生兴奋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她没有留意到重生眼里闪过的欣赏的
眼神,重生没有想到无双居然这么有头脑,这些都能想到,他不用追问也知道无双一定都准备好要收买钱婶的东西。果然,无双从怀里摸出一盒名贵的胭脂,这是从京城带回来的胭脂。
用上好的花瓣榨汁,再用早上的露水加以研制,这种胭脂在这个五花城里是花钱买的都买不到,就算是钱家,也是请人从京城带回来,半年才有一次。主子一年都用不上一盒,作为下人,更加没有机会用得上,要是有一盒这个,有什么事不愁办不成。
重生当然不知道,这是无双从梦瑶那里搜刮而来,她偶然见到梦瑶居然收着十盒这种胭脂,就是要留着给荣月公主用的,结果还没有用完一盒,无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化妆根本不在乎,胭脂就用不上了,无双就要了两盒,这个时候,当然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还有这个。”重生递给无双一张纸,上面写着肌肤保养的秘诀,这些秘诀是无双以前都没有见过,她看着重生,眼里带着疑惑,等待重生的解答。
“是我从古书里看来,很简单,都是用鸡蛋做成的面膜,很好用,加上这份秘诀,你的胭脂才会更加值钱。”重生的话让无双对重生的印象也有所改变,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书生也不是一无是处,关键时候还是有作用。
无双对重生笑笑,交代重生在这里等她,可以随便点菜,她就赶着出去了,按照老鸨给她的情报,钱婶会在一家胭脂铺里停留买点胭脂就回去,这个时候正是认识她的好时候。
钱婶生来貌丑,虽然把偌大的钱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可对自己的容貌还非常在意,所以对胭脂水粉的标准非常高,就是希望用胭脂水粉可以掩饰自己的丑陋的容貌。
重生等到无双走下楼,跑出茶楼,他就扔掉了拐杖,走到外面,无双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而钱婶走在前面,虽然走得不快,但是前面有好几家的胭脂铺,钱婶走进去就看不见了,重生眼眸眯起,他回去拿起一根筷子,随手折断,把断开的筷子穿风而过,正中钱婶的曲池穴,钱婶吃痛,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周围都是忙碌的人,没有人注意到钱婶。
无双终于找到了钱婶,她认得钱婶的声音,很快就听到了钱婶呻吟的声音,她立即上去扶起钱婶,钱婶肥大的身躯让无双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她扶起来,坐在路边的小吃摊上,见到卖烧饼的老板一脸的不满,无双摸出一两老板,开口就要买五十张饼,老板顿时变了脸,随便无双和钱婶喜欢怎么坐就怎么做,他赶紧去做五十张烧饼。
“谢谢你,姑娘。”钱婶喘着气,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没有想到无双竟然用身子帮她挡住了人群来往的目光,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她,可是钱婶总是觉得大家都在看她,取笑她,她很介意自己的容貌。
“不用,钱婶,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无双也
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就对钱婶说道。钱婶很惊讶地看着这个姑娘,她和这个姑娘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她怎么会说来找自己的。
“钱婶,我是来送东西给你。”无双先把钱婶扶到烧饼摊的后面,这个烧饼摊很大,足以遮挡住她们的身影,无双也抓紧时间,钱婶出来的时间不多。
钱婶见到无双拿出的胭脂,眼睛都大了,一把就抢过来,放在心口,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是不敢相信,过了一会,才发觉自己的动作过分了,无双还没有说送给自己,要是把胭脂还给无双,她又舍不得,她手里握着胭脂,嘴里说着不好意思。
无双心里好笑,每个女人的弱点果然都不一样,钱婶这个没有四十岁都没有嫁出去的人,最喜欢的东西居然是胭脂,真是厉害。
“说吧,要多少钱,我手里只有三十两银子,多了也没有。”钱婶见到无双看着她就是笑,也没有说要多少钱,她舍不得把胭脂交出去,也不敢猜测胭脂的价钱,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心里清楚,无双不像是要钱的人,城里有的是有钱人,不要说三十两,一百两买这盒胭脂的人都大有人在,要论资格,她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你要是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再送你一盒,一文钱都不要,以后要是你按照我说的去办,我还再送你两盒,一共四盒,这个城里只有你有这个,就连你的主子都没有,怎么样,钱婶,你要是觉得可行,我就送你,要是不行,我就把胭脂送人,这盒胭脂不用担心送不出去,很多人,等着要,这个就算是两百两卖出去也行。”
无双伸手想从钱婶的手里拿回来,钱婶紧紧攥着,拒绝放开,要是无双没有给她胭脂以前,她还可以保持矜持,见到了胭脂,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要无双提出的要求她可以办到,当然去办,还有三盒胭脂,简直就是忍不住的诱惑。
无双把她的要求说了出来,钱婶开始觉得无所谓,后来听到无双说是从来没有吃过的水果,她有点犹豫了,毕竟是主家的性命问题,要是有半点差池,她就要赔上性命。
“钱婶,你跟我来。”无双对钱婶的犹豫没有放在心上,她带着钱婶来到原来的茶馆,她在进去的时候见到小二对她暗示换了房间,她看到重生站在楼上,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能上来,否则让钱婶发现她和其他女人聊天的房间就在他们的包间隔壁,就会对无双产生怀疑,无双所做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无双对重生点点头,感谢他的细心,然后带着钱婶进去了一楼的包间。
“这是果,我吃给你看,要是有毒,我第一个就死。”无双拿出一个果,用刀子切开,露出白色的果肉,果肉夹带着类似黑芝麻的东西,她吃的津津有味,清新淡然的果味在空气里弥漫,钱婶闻着就想吃,在见到无双没事以前,还是忍住了,她可不敢冒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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