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地上爬起来,短裤下的一双膝盖有擦伤,手心也因为着地而渗出血丝。
他看了看她全身上下,除了擦伤之外,其实没什么大碍。
“你要多少钱?”他向来习惯以金钱解决事情,连关心一下她的伤势都没有,不想招惹奇怪的人,进而惹上麻烦。
一双圆眸吃惊的瞠大,更加掩不住她满腔的怒意。
“你再说一次。”
“我问,你要多少钱?”他以为她想要狮子大开口,语气更是不屑,“一辆摩托车多少钱?我赔一辆新的给你。你若是要到医院做全身检查,我也不反对,我可以开一张面额二十万的支票给你,也许剩下的钱还能让你到美容中心……”减肥。
“你……”女子气得全身发抖,用力摘下口罩,怒气冲天的大吼,“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你闯红灯肇事,可不是我制造假车祸,想要敛财!难道你连基本的道歉话语都不会说?”
出乎他的想像,女子还满年轻的。
一张不知道是晒红还是气红的苹果脸,配上熠熠生辉的圆眸,鼻子是塌了一点,不过双唇很丰润。
重点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不然你想怎样?”阎烨自小便养尊处优,通常只要张口,就有人帮他把事情处理好,而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件交通事故,虎落平阳,暂时求助无门,只好自己解决。
“我想怎样?”她气得咬牙切齿,彷佛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你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是你闯红灯撞我,还问我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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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眯起双眸,不悦加上不耐烦,很没有诚意的开口,“你要道歉,我说了,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抬高下巴,“你……”
他伸出手,打断她的话,自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簿和钢笔,在上面签签写写,然后撕下一张支票,硬塞进她的手中。
“这已经是合理的价格了。”
他将钢笔和支票放回口袋里,转身坐进车里。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支票上的数字,却因为他踩到了她的地雷,脾气像火山爆发般瞬间发作,跨出短短肥肥的双腿,用力敲了下车窗。
他摇下车窗,流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嘲讽的问:“怎么?你嫌少?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我的律师,然后我们一起到法院喝茶聊聊?”
曾家有条家训:士可杀,不可辱。
她将手上的支票撕成碎片,然后用力撒向他,完全不顾他那张俊颜逐渐变得阴沉。
“你这几个臭钱,我不希罕!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开张支票就以为有钱到可以买他人的自尊与尊严?我告诉你,是你的祖先有烧香,才能让你这个败家子拿钱糟蹋人,至于你,也只是运气好一点,没把我撞成残废,否则我一定告死你这个王八蛋!”
听着她一连串没换气的咒骂声,阎烨有些傻眼,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村姑指着鼻子骂。
她骂得口沫横飞之际,不忘瞪他一眼,然后牵起倒在地上的摩托车。
检查了一下,她发现摩托车没怎样,但是龙头歪了一边,低声咕哝几句,然后用蛮力扳动几下,勉强发动摩托车。
幸好摩托车还可以发动,要不然她一定后悔死了,竟然为了志气而撕毁那张支票。
戴上口罩,她朝车内的男人冷冷一哼,骑车离开。
阎烨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粗壮背影,嘴角微微抽搐。
下次别再让他遇见这个胖女人,要不然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用毕生学过的恶劣字句羞辱她!
“好痛。”曾桂圆疼得皱起眉头。
“你就让那个撞到你的人跑掉?”曾父蹲在她的面前,用家传的跌打药水为她擦抹伤处,国语和台语交杂着说,“你的脑袋被撞傻了喔?”
“他有说要赔我……喔,好痛……”她的眉头皱得更紧,嘟起丰润的唇瓣,“也有开支票给我,可是那根本就是拿钱羞辱我,我一气之下,把支票撕了。”
“是赔你多少,还开支票给你?”曾父有些吃惊的抬起眼眸,忍不住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