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乐渊王终于提起点兴趣,他将头从荆门的胸前抬起,“说。”
“殿下苦登州久已,我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公冶绯盐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不服压下,“殿下想将登州握在自己的手中,登州是盛唐产粮最稳的地界,拿下了登州,就等于拿下了全国的粮仓,那是巨大的财富,日后夺嫡难免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只要拿下登州,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殿下都可以倒卖粮食,便不愁没有银子用了。”
荆门翻了个白眼,“废话真多。说重点。”
乐渊王没说话。
公冶绯盐跪在地上,头扣在地面,不敢抬头去看,殿中长久的寂静让乐渊王有些厌倦了,公冶绯盐的相貌在男人中也算上乘,乐渊王突然生了玩乐之心,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公冶绯盐,像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如今易家已有投靠之意,那只需削弱温家,暗中助易家一臂之力即可,温家如今在朝堂之上争议颇多,若是在圣上面前再添一把火,温家就没有活路了。这件事,就让我替殿下去做吧。”
“呵……可笑。”荆门冷嗤道。
乐渊王脸上带着笑意,却让公冶绯盐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摸不准乐渊王是什么意思。
荆门见公冶绯盐还没有开悟,叹了口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在当今圣上面前说上话?还有,这是温家和易家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殿下有什么关系?”
乐渊王听了,终于化开脸上的冰霜,轻轻一笑,“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公冶绯盐,你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亲王,竟要去参与地方官员之间的恩怨吗?还是说我在拉拢势力,挑起党争?”
公冶绯盐被乐渊王说的脖颈一凉,只觉得项上人头不保,“殿下饶命!是小的失言了!”
荆门将自己刚刚亲完乐渊王的嘴巴抿了抿,“殿下,我们就寝吧?”
“嗯。”乐渊王点了点头,一把抱起荆门,转过身往内室走去,公冶绯盐刚想起身离开,却听到乐渊王喊他的名字,“公冶绯盐。”
公冶绯盐身子一抖,心中生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属下在。”
“今日也已经晚了,过来和荆门一起伺候本王。睡一个好觉,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去做吧。”
公冶绯盐愣在原地,大殿之中,明明燃着火烛,他却觉得眼前一黑,己经快要昏死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殿下说了,要你也和我们一起。”荆门面上显露了一瞬间的不快,可她迅速将那表情收起,仍是一副无可挑剔的妩媚模样。
乐渊王府的灯光亮了一夜……
一早,安定太子在东宫前院练剑,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深邃而明亮,身材高大修长,肩膀宽阔有力,腰间佩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手中挥舞一把长璎枪,明黄色的锦袍旋转飞舞,脚下乾坤不定,头戴金色乌纱,面容坚毅消瘦。
下人来禀告,却也只能在一旁等着他练完。
终于,太阳照上三竿,安定太子终于将手中的长缨枪收了起来,旁边立刻有婢女上前,为他递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