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吵闹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不成!我们家只是一个小县令府,能有多大的能耐,那可是摘星司!登州的太守眼看着要换了,你这个时候去和温家来往,那就是新太守眼里的钉子,日后我们家还怎么活!妇人之仁!”
他大骂几句后,转身进了三妾的院子。
韩颖然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无人应答,她的嗓子都快喊哑了,手也因为用力敲门变得红紫。
“你知道吗?这就是
温家那个。怎么在这啊?”
“还能是为什么,温家出了事来求娘家呗。”
“这是没给开门?”
“还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夫家出了事,懂事的女儿应该自己知道不要连累娘家,她居然还有脸回来。”
大夫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转过身去,便看到她的身后,站着一张张模糊的脸,个个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眼眶微红可目光却强硬,她昂着脑袋,上了温家的马车,“回去。”
婢女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夫人,若是想哭便哭吧。”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大夫人说,“哭有什么用。我活了这么些时日也是活糊涂了,今日才知,原来我爹娘并不爱我。”
“姑娘不要这么伤感,定还会有办法的。”
“是啊,伤感之语徒生悲戚罢了。”
……
大夫人不在,温家如今也是一团乱麻了,下人们个个懒散,人心惶惶。
“你说,咱们这活还干吗?”
“干什么干啊,你没看见老爷都被摘星司的人带走了吗?”
“老爷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这个月的月钱还能发下来吗?我欠了钱庄的银子还等着这个月的月钱去还呢。”
“我感觉够呛啊!来抓人的可是摘星司,,你知道摘星司干嘛的吗,抄家的!”
“什么?抄家?”
“听说温府出了人命!打人命官司呢!估计快不行了,能拿的东西赶紧拿了跑吧!”
下人们议论着,便开始为自己谋退路了,不少婢女和小厮已经开始偷偷搬运库房里的财物,想要拿出去变卖成银钱。
温梓年期间回来过一趟,又匆匆出门,看上去情绪不高,想来是在朋友那里碰了壁。
看守松懈了,温容池的姨妈终于趁乱找到机会进了温家的门。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给我找了个什么好差事!这温府怎么了?”姨妈将她揣在怀里的堕胎药递给温容池,装作无意地询问。
“我也不知,应该没什么大事。”温容池垂眸,她不敢让姨妈知道温家出事了,姨妈有多势力,她小娘活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小娘死了,姨妈没有半点伤心,反倒是因为温府在登州有些地位,对温容池颇为照顾。若是被姨妈知道,温家式微,那些照顾恐也不复存在。
“可我怎么听说,摘星司都来了,不会要被抄家吧?不会是犯了流放大罪吧!”姨妈眼珠子一转,她收到温容池的信,本不想帮她,可是过了几天,她便听到温家出事的风声,这才借着给她送堕胎药的由头,想来探查一番,谁知刚到温府大门,就撞上摘星司抓人那骇人的一幕,着实把她给惊着了。
“我说无事便是无事,我说的姨妈若是不信,为何还要来问我呢?”